如果隨意插手人間的事,造成的因果他無法承擔。
有人說過。
這是命。
命到了,得認。
這一念之差,江時桉就只來得及抱著謝司珩遠離那輛車。
是他間接害死了那個女孩。
是叫囡囡嗎?
謝司珩很多年沒這樣過來。
惡心痙攣到聽不見任何聲音。
這所有的一切,都在把他拉回那暗無天日的五年。
謝建安就像在訓狗。
培養他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合格的傀儡。
他說不出話,靠著牆慢慢滑下去,頭埋在膝蓋裡。
江時桉陪著他。
整整一夜。
謝司珩沒有改變過姿勢。
江時桉也一樣不斷用手輕拍他的後背。
一下一下。
一下一下。
無休止的黑夜。
等到天光乍亮,警局的走廊上響起早起上班的人的交談聲,樓梯盡頭出現範明揚的身影。
謝司珩才慢慢站起來。
範明揚沖過來,把謝司珩從上到下掃視了一遍,懸著的心放下來。
“阿珩,查到了。”
“囡囡當年確實走失了,但謝建安早就找到了她,這幾年裡,謝建安一直派人監視她。”
“她臉上那些傷是她老公打的。她走失後記憶受損,被一個男人撿到,那人就把她關在家裡,每天非打即罵。連懷了三個孩子都胎死腹中。一個月前謝建安找人恢複了她的記憶,用你來威脅她,逼她訂婚。”
範明揚眼眶濕潤。
囡囡是和他一起長大的。
他一直把囡囡當親妹妹。
查到訊息的時候,他恨不得沖到謝家老宅直接一刀捅死謝建安那個老畜牲。
“他明明找到囡囡了,可他冷眼旁觀,看我們像傻子一樣找了整整七年!”
“囡囡受了那麼多苦,他就這麼睜眼看著!”
他一拳砸到牆上,牆面裂開細縫。
範明揚是個淚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