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殺了那麼多人，就只是為了讓這個女人活下去！我們的家人又何其無辜！”

有村民大喊。

是啊，他終究沒有權利決定別人的生命。

“才不是這樣！”

“我家將軍只是殺了那些品行惡劣的流氓匪患，你們這村裡的人，他一個都沒動過！”

顧朝身後浮現出一團黑影。

聽聲音，還是個少年。

“那我們村裡的人是怎麼死的？不是他又會是誰？！”

黑影不再接話了。

這時候，被五花大綁的女人第二次開口說話。

“是我殺的。”

“我早就知道阿朝一直跟著我了，我想見見他，不想讓他為我徒增殺戮。有人告訴我修煉邪術可以延長壽命，我就做了。”

婉笙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一直注視著顧朝。

“可後來，我走火入魔，總是控制不住自己。”

“阿朝是為了我才做出這一切。你們要想報仇，就殺了我吧。”

眾人高舉火把。

他們的生死，全在一念之間。

完全沒有轉圜的可能性。

眼看火勢就要燒到林婉笙身上，顧朝眼底爆發出巨大的悔恨，他踉蹌著轉身，給江時桉磕頭。

“求求您，我願意永生永世受地府刑罰，我用我的功德，換笙兒轉世，求求您求求……”

他哭的泣不成聲。

眼淚順著臉頰砸進地底，敲不醒沉睡的魂靈。

以命換命。

這種買賣，江時桉沒有做過。

他也沒有決定別人生命的權利。

看他沉默，顧朝頭更低，明明沒有肉體，可任誰都能感受到痛意。

一個一個頭磕下去。

小紙人哭紅了一雙眼。

“主人，不然……”

江時桉看過去，小紙人瞬間閉嘴。

他是有這個能力包庇一兩個罪犯，可他沒有權利替別人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