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謝司珩是底線
王鶴言本是科舉狀元。
十六歲任工部通政使,通達下情,清正廉潔。
為官期間深受百姓愛戴。
乃天子進臣。
可他唯一的兒子卻遭山匪劫掠,死於非命。
等王鶴言好不容易湊夠了贖金,換回來的只是一具屍體。
眾人惋惜。
當朝天子親自為他寫輓聯,以顯示天家的憐憫。
這成了王鶴言的心病。
他鬱郁寡歡,英年早逝。
因他生前造福無數,死後特意被召入上天庭,成為一代傳奇。
王鶴言脖子通紅。
眼神無法聚焦,呆呆看向前方。
“我死後才知道,我兒子的死不是意外。”
“是天子恐懼我在民眾心裡的威嚴。”
“他怕我存了謀權篡位的心思。”
“只要殺了我唯一的兒子,我後繼無人,又不得民心,自然掀不起波浪。”
“可笑嗎?”
這些話一字一句說出來,道盡苦澀。
猜忌忠臣,逼良為娼。
權之一字,是皇權之下,最可得又不可得的東西。
“後來天家覆滅。”
“反叛者為了找一個合理的藉口起兵,推翻我兒子的廟宇,將一切罪責推到小皇帝身上,只是為了歸攏民心。”
“我這一生,都在為別人做嫁衣裳。”
“現在,我只是想讓我兒子活過來。他因我而死,本不該承受這些。”
只是一個父親,最後的心願罷了。
可是何其自私。
江時桉聽完這一切,面無表情。
“那是你的事情。”
“你憑什麼讓別人為你的遭遇買單。”
“這裡的所有人,沒有人愧對於你。”
“謝司珩,他是我徒弟。”
“他今天死在這裡,我保證,你的兒子,孫子,子子輩輩,永世不得超生。”
年輕的神還不知道,自己早就存了私心。
雖然看起來冷淡,可熟悉的人都知道,他說這話不假。
謝司珩是底線。
早在經年相處之中,在他的神格還不完整的時候,就已經學會了為某人擔心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