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這臉，剛消腫。

倒是她的嘴，稍微一碰，還是隱隱發痛。

蘑菇揣著手，劃分界線怕給人帶來困擾，聲稱要保持正常人類應該有的朋友距離。

裴斯年抬手。

孟曉悠歪頭，疑惑道：“怎麼了？”

笨。

裴斯年將蘑菇揣起的手搶過來一隻，在她掌心寫。

【分手？？？】

按照人淡如菊的喪屍習慣，情緒波動大的時候，想要表達出來就會多畫幾個標點符號。

孟曉悠愣了愣，“分？我們有合過嗎？”

裴斯年不悅地抿起唇，表情清冷，一副很不好惹的模樣。

蘑菇百思不得其解，“那咋辦？”

喪屍先生表示，繼續像以前那樣生活。

蘑菇哼唧一聲：“可是碰你，你不樂意，按照你說的做了，你又不高興。”

裴斯年：“……”

這確實難辦，畢竟他也說不上什麼感覺，她一靠近他，他就控制不住喪屍身體的躁動想要咬她，她不靠近，他的那顆喪屍心就會空蕩蕩的。

“你看吧，你猶豫了，那就當正常朋友，今晚我就搬去唐姐姐那裡睡，和你一個大男人整天睡在一起像什麼話。”

孟曉悠說完，就吭哧吭哧上樓整理“行李”。

徒留裴斯年佇立在原地，表情越來越冷。

“咳咳～”

一道幸災樂禍，壓抑著笑聲的咳嗽聲傳來。

剛才已經走了的唐某人又回來了，她手肘杵著欄杆，一副痞帥痞帥的模樣抬著下巴。

“怎麼，小漂亮終於忍耐不了你這臭脾氣了？”

裴斯年瞥她一眼，不再理會，打算上樓追人。

“哎呀呀！有些男人再死裝，老婆都要和別人跑了。”唐勝楠摩挲著下巴嘖嘖有聲，成功讓裴斯年頓住了腳步。

“其實吧，你們不是情侶倒是給老孃嚇一跳，整天黏糊在一起，說出去誰信啊，而且我不信你是那種白嫖不給名分的男人，不過嘛……”唐勝楠上上下下打量他。

男人身形高挑，站在樓梯的臺階之上，手握著洗過的扶手，半張臉陰鬱，眼睛籠罩在金絲眼鏡的陰影之中。

沒了孟曉悠在身邊，周遭氣場壓抑得可怕，不帶任何人氣。

唐勝楠心裡有底了。

“你不會和孟曉悠一樣，不知道什麼是喜歡吧？”

“又或者，你喜歡上了她而不自知？”

咔嚓——

喪屍力氣極大，扶手竟被硬生生掰到扭曲，手指關節因為用力導致泛白。

一個大膽的想法，不可思議地劃過心底。

他……一個喪屍喜歡上了人類？

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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