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說話?”生物鐘作祟,柳青山醒過來,呆呆地轉頭,“早啊,老闆。”
“你……”展遊沒忍住笑,“小姑娘怎麼睡得蓬頭垢面的?”
“你管我!”
一聲叫喊醒了其餘二人。
暖陽帶著春天的氣味,萬物欣然複蘇。拖鞋啪嗒,謝可頌打著哈欠,從臥室來到客廳。熬夜眼下總有青黑,但精神還不錯。
“怎麼了?”謝可頌問大家。
“修改案審批出結果了。”展游回答,“我現在回公司,你們收拾好了再過來吧。”
明明是天大的事情,這群人心不驚肉不跳,倒頭栽下去賴床。沒過兩秒,又睜開眼睛,嘟嘟囔囔地排隊洗漱。
“行吧行吧……上班就上班吧……”
散亂人影中,展遊徑直走到謝可頌跟前。
“昨天晚上說到一半……”他深呼吸,聲音裡含著一絲不為人知的緊張,“下班別走,我有話跟你說。”
一到公司,展遊和柏繼臣被關進會議室。
謝可頌等人如同手術室外沉默祈禱的家屬,靜靜等候一個結果。
分針滴答滴答走,不知過了多久,會議室的門再次開啟。
各高層領導魚貫而出,展遊和柏繼臣跟每一位前來詢問的同事握手。鐘熠走在最後,沒有跟展遊握手,卻跟卸下什麼擔子似的,表情愉快。
直到最後一位同事離開,展遊才分出目光,望向等在會議室門口的朋友們。
人群踏在木地板上的聲音好似連綿不絕的悶雷,展遊立在原地,雙目爍亮,像昨晚玩遊戲時那樣,緩緩舉起他的胳膊,燦然一笑。
那個瞬間,謝可頌聽見數道高低不一的舒氣聲。
展遊的笑容總帶著某種對未來的期待,令人血脈僨張。謝可頌苦惱地彎彎嘴角,心中卻隱隱振奮。
要忙起來了啊。他想。
接下來的工作十分明確,商討,調整排期。
展遊抽身去做他的設計圖,謝可頌專心沖刺産品發布會。
週一,謝可頌剛上班,葛洛莉婭領著隔壁幾個組的同事過來。
人手不夠,謝可頌又問別的組長借了幾個人過來。月底誰都忙,謝可頌能要到人,主要歸功於他幫其他組善過後。
“你要的人我給你帶過來了。”葛洛莉婭環視被各類物料塞滿的工位,“他們……坐那兒?”
“不好意思,太忙了,忘記收拾工位。”謝可頌從走廊回來,“最前面那排吧。”
謝可頌在的地方,所有東西都理得清清爽爽。
佔著工位的物料多而不亂,每沓都貼著標簽,三兩下就被組員抱到地上,騰出空位。
“大家上午先熟悉一下工作,有什麼問題直接問我。”謝可頌提聲道,“下午兩點半,我們簡單開個會對個進度。”
“小謝哥,你杯子忘拿了。”徐稚突然出現,捧著謝可頌鵝黃色的咖啡杯。
“哦……”謝可頌抿了一口咖啡,大腦開機成功,“你把我們組的sop發給大家吧。”
徐稚點頭,手腳麻利地傳送文件連結。
點開文件,一套清晰明瞭的思維導圖,幾乎可以稱之為“營銷牛馬使用說明”。
大到生産節點,如何返工,如何驗收,小到從哪些角度思考市場價值點,任何人,只要按照說明書的流程進行,就能做出一份70分以上的工作成果。
“小謝哥,”徐稚曾經這樣問過謝可頌,“這些是你在展總身邊學到的嗎?”
“不是,他不管這些。”謝可頌邊打字邊說,“只有我覺得很重要。”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