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伯威如今自己都保不住,更別說他們,幹脆的一指衙門,“欽差大人就在裡面,如今臨州已經被欽差接管,你們有什麼事情找他問吧。”
“可,”季聽一愣,沒想到短短幾日就成了這樣,“欽差大人與我們不熟……”
“我也與你們不熟,”鄭伯威白了兩人一眼,隨即又道:“如今局面已經難以迴天,你們如今去找欽差大人求饒,也許那位欽差大人一時心軟能饒了你家。”
鄭伯威心知季清不會心軟,但這倆畢竟也是雍都來的,興許能有些人脈,想辦法回轉。
至於最壞的結果,也無非是個死,對於鄭伯威來說沒什麼差別,反正即使他們自己不送上門,季清查清後,也要處理,不如讓他們試一試。
……
“鄭伯威的靠山是鄭閣老,若是鄭閣老想辦法,這事未必會牽連鄭伯威太過,你今天跟他撕破臉,來日怕是不好相見。”
越桃擔心的看著季清。
“你覺得陛下想不想找個機會處理了鄭閣老?”季清突然反問。
“可如今內閣沒有人能頂上,主子雖然不喜歡……宋淩雲,但他……”
“他是最適合的,”季清看向越桃,“我和宋大人為同僚,什麼別的關系都沒有,宋淩雲一心為皇上,君臣之間沒什麼嫌隙……”
“我知道,他就算有別的心思也沒用了,”越桃坐在季清身邊,慢聲道:“但是他太年輕,恐怕壓不住內閣其他人。”
“這就不是我要考慮的了,”季清靠在椅子上,一臉的愜意,“我如今做的就是給他一個理由,這個理由皇上要不要用,要他來選。”
“大人!”一個侍衛跑進來,“外面有兩個人求見。”
“兩個人?”尉遲烈聽了這個稟報直搖頭,“誰呀?”
“不知道,只說是來臨州的商販,本來與趙家、張家做生意,結果早上前來發現兩家被查抄了,便想來拜見欽差大人。”
“嗤,”尉遲烈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欽差大人是誰想見就能見的嗎?不見!”
“額,”侍衛有些尷尬,“是鄭大人引薦的……”
“哦,有一個來送死的,”季清輕笑一聲,“叫什麼?”
“說……姓季,季聽,季鬱。”
季清端茶的手一頓,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那個賬單上的季老闆居然真的跟季清父親有關系,自己身上的詛咒要成真了嗎?
“草民見過欽差大人,”季聽兄弟二人被帶到殿內,只看到屏風後的羅漢床上似乎端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越桃和尉遲烈站在兩邊,觀察著兩人。
越桃知道季清的身世,如今看這兄弟倆便不怎麼順眼。
“你們兩個過來所為何事?”季清一開口,讓季鬱一愣,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草民家裡做些生意,”季聽一邊說,一邊悄悄觀察著屏風後的身影,想試試賄賂能不能好使:
“如今在臨州也算有個落腳的商鋪,平日船隊停靠能買賣些貨物,但大人的人似乎誤會了,將商鋪當成他們趙、張兩家的給封了,草民這次前來便是想跟大人解釋解釋,望大人能網開一面,讓商鋪能正常流通。”
“誤會?”季清眯起了眼睛。
“是啊,本來想著等大人查清必然會換草民清白,但這貨船已經停靠,時間不等人啊,這次貨船還有兩只從瓜島運來的上好珊瑚,大人若是喜歡,草民願意給大人的宅院添物,望大人笑納。”
季聽說完,屋裡陷入一片沉寂。
就在兄弟倆以為這事成了的時候,季清笑出了聲。
“你們還真是可笑……”
玉佩碰撞發出清脆聲音,季清從屏風後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