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混戰在一起,夏侯惇許褚這邊雖然人數比對方多,但畢竟人人都是帶傷上陣,其中又以樂進傷的最重。
所以這幾人雖然佔了上風,但一時也難以打敗顏良三人。
而顏良張郃蔣義渠三人更沒法擊退夏侯惇等人,他們雖然並未受傷,但激戰一夜早已疲憊不堪,此時許褚徐晃作為生力軍加入戰鬥,饒是顏良如此好戰之人都覺得有些難以應對。
這是雙方在白馬對峙大半年以來,發生的最大一場戰役,所以雖然眾人都已疲憊不堪,且都沒法打敗對方,但又都不願意先鳴金收兵。
這場慘烈的戰鬥就這樣持續到傍晚,只見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曹軍除了許褚還有餘力衝殺之外,其餘人都快撐不住了。
袁軍這邊也好不到哪裡去,顏良張郃都精疲力竭,蔣義渠武藝稍弱,身上更是傷痕累累,眼看就要跟樂進一樣失去戰力了。
此時遠處想起了鳴金之聲,一匹快馬揮舞著曹軍的令旗在戰場邊往返跑動,夏侯惇等人見狀,知道是曹操要自己收兵了。
“前軍改後軍,有序撤退!”夏侯惇沉聲說道,“我與許褚徐晃三人斷後,其餘眾將隨軍撤回大營。”
夏侯惇在眾將中資歷最高,所有他一聲令下,眾人便都按他吩咐改換陣型,慢慢撤了出去。
顏良看著曹軍慢慢退出戰場,抬手說道:“別追了,我們也收兵吧!”
張郃不解,大聲責問道:“沮授先生並未讓我等收兵,現在正該趁曹軍改換陣型,立足未穩時追擊,為何要撤兵?”
顏良怒視張郃斥道:“你沒看見我軍將士均已疲憊不堪了嗎,都這樣了還怎麼去追?”
“再說了,本初大人不在軍中,沮授大小事宜還得與我商議,他是沒下令不錯,難道我就不能下令退兵了?”
蔣義渠看了眼不遠處的夏侯惇等人,顯然他們也沒有心思再戰,便壓低聲音說道:“兩位將軍有話好好說,莫要在陣前讓敵人看了笑話。”
顏良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張郃心知自己剛才有些激動,顏良在軍中地位確實要高他一頭,便控制語氣說道:
“這一次曹軍傾巢而出,正是我們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否則等他們退守白馬,我們再難有今天這樣的機會了。”
顏良冷冷說道:“退回白馬又如何,我這就讓沮授休書一封,讓逄紀和文丑趁機繞後,輕而易舉便能破他這小小的白馬城。”
張郃勸道:“逄紀與沮授先生不合,他怎會甘心為沮授先生打下手?”
“再說現在曹軍派人攻打延津,他也抽不出人手啊!”
顏良哼了一聲:“大敵當前, 怎能胡說我軍帳內不合?張郃將軍這話休要再說,要是讓本初大人聽了去,你可沒有好果子吃。”
張郃還想再說,顏良抬手製止道:“好了,我已經決定退兵,不用多言,白馬之戰已經打了一年有餘,不急在這一天。”
說罷轉身帶兵回營了。
蔣義渠見狀,趕緊給張郃使了個眼色,也帶兵跟著顏良回去了。
張郃長嘆一口氣,搖搖頭只好作罷,此役雙方都有極大傷亡,但他隱隱覺得,自己這邊失去了唯一一次攻破白馬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