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肢手術已經順利完成了,現在病人已經被送往了icu,目前生命體徵平穩,沒有生命危險。”斯諾教授在給許世雄家屬彙報的時候,心情其實頗為鬱悶。
可不是嘛,對方給了八千美金讓他給病人做保肢的手術,最後卻跑到手術室裡來做一個住院醫師都能夠做的截肢手術,還拿了八千美金。
這錢雖然好賺,但這對斯諾和奧特斯兩個人來講,真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要是這件事情傳了出去,估計夠他們在業內被嘲笑一陣了,因為這個會診手術的價格有些過高了。
要是早知道病人的情況這麼麻煩,他們就不答應這個賺外快的事情了。可沒有看到病人之前,這一切誰又能夠料得到呢?
許老爺子叫許強,今年將近七十歲,土生土長的魔都人,在魔都打拼了一輩子,自己的兒子雖然沒有選擇繼承他的老行業,但是也算是比較爭氣,當運動員也為國家拿過一些金牌,雖然在奧運會上最高的榮譽只是銀牌,但也是相當不容易了。
其實他對許世雄的要求並不高,甚至他都不需要憑藉自己的本事去賺錢過日子。反而,看到許世雄有自己的追求,運動員也是一份非常為國為他臉上爭光的職業,所以他其實覺得自己的兒子是非常爭氣了的。
只是,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才不過三十多歲,竟然就要在職業生涯上斷了。
許強是從他幾歲開始,就看著許世雄一直為了他所謂的運動理想而奮鬥的,訓練非常刻苦,早起在雞鳴之前,晚睡於狗宿之後。
這麼多年的努力,到今天就付之一炬,這他怎麼接受得了啊?
這對整個家庭來講,雖然兒子還活著,就不算是最殘酷的打擊,但是對許世雄個人來講,他被截了肢,以後肯定無法再參賽,職業生涯就是中斷,肯定是一件非常難以接受的事情。
但現在事情已經成了定數,除非是神仙下凡,否則是真的無能為力了。
許世雄是一名羽毛球運動員,沒了腿,他便再也上不了賽場!
“辛苦了,斯諾教授,奧特斯教授,這是我們之前說好的酬金的剩餘部分。”許強強忍著複雜的情緒,把自己之前與斯諾與奧斯特商量好的剩下三千美金分兩張卡遞給了兩人。
斯諾和奧特斯都沒有收,而是道:“許先生,我們非常抱歉沒能夠達到您預期的目的,我們來做手術的本意並非是為了賺錢,沒有做到該做的事情,這剩下的錢我們是不會拿的。”
“只能怪我們能力有限,實在是非常非常抱歉。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剛做手術的許先生估計要明天早上才會醒過來,您也早點去休息吧,我們還要趕明天的飛機回澳洲。奧特斯教授要回英吉利,回去之後調休時差後,還有許多工作要做。”
奧特斯教授和斯諾教授分別是英吉利與澳洲的人,這一次來魔都是應邀過來開會。週五的早上落地,週五調休,週六和週日的上午開會,許強正是打聽到了這個小道訊息,才託了熟人把兩人請來給自己的兒子做手術。
今天是週六,明天早上的會議,奧特斯和斯諾明天還要做大會的主席,不是講者,所以並不需要花費太多的精力,還可以偷一會兒懶!
奧特斯與斯諾和許強開始手術之前,就談過,只是盡力,不會做任何的保證,如果他要求一定要保住腿的話,那麼這臺手術該誰誰就誰誰,反正他們不會上臺。而且還簽了字。
所以此刻許強也並沒有多說什麼,再次道謝之後,便又讓人把斯諾和奧特斯送回了酒店。
只是這一趟讓這二位來,真是來了個寂寞,明明在九院的骨科喊個總住院就能搞定的手術,偏偏費了這麼大的周折,還真的是可笑得很。而且他這一番周折,偏偏還讓本來有機會保住的腿,變成了截肢。
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許世雄的老婆聽說自己老公的腿被截肢了,當時就有點失魂落魄地坐在那裡發呆,神色十分落寞。她此刻都想象得出來自己的丈夫一旦醒來之後,那種失落的表情。
今天是週末,許世雄的訓練任務並不重,所以她才強烈要求許世雄帶著她去逛商場,好在是今天孩子被奶奶帶著,沒有跟著,否則的話,後果是真的更加不堪設想。
許世雄本來只是想在訓練之餘,在家裡稍微休息一會兒的,是被她叫出來的,這一出來,就要永遠的休息了,這才是她覺得非常自責,並且情緒非常激動的原因。
想清楚這一切之後,她越想越氣,她覺得,自己的老公的腿,本來是可以保住的,可能就是被那個曹孟達以及曹孟達帶來的助手,做出了問題!
現在才導致了這種再也無法逆轉的結果,斯諾和奧特斯是國際上都公認的血管外科與骨科的專家和大師,他們出手,肯定不會讓手術失敗的!
想到這裡,她便站了起來,道:“爸,你說有沒有可能是那個曹孟達和他的助手把手術做失敗了,才不敢來與我們會面?所以才一直避而不見的?”
“我覺得一定是這樣。”
許強面無表情,神色鄭重,眼神裡凌厲的光芒閃爍,好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而後,他又看向了自己的兒媳婦,便道:“不排除有這種可能,為了謹慎起見,你可以去問問你那個在九院的朋友。”
“丁元一今天已經幫了我們很多忙,之前你與他講話的過程中,你的情緒也過激了些,不再好喊他幫忙了。”
許世雄的妻子聽到這,彷彿被提醒到了什麼似的,然後便直接打了個電話過去。
差不多過了三分鐘時間,她便十分驚喜地道:“爸,有辦法了,我朋友他說,九院是國內頂級的教學醫院之一,每一間手術室裡面都有好幾個非常隱蔽的攝像頭,這個攝像頭可以從各個角度拍攝手術的過程。”
“不過這個攝像頭都是科室內部安裝的,用以採取教學的手術影片,以進行學術交流或進行教學。”
“但是攝像頭的u盤的位置,和能拿到這些影片的人,都是每個科室的教學秘書和主任,要拿到這些影片不是很容易。但是,雖然不容易,這錄製手術的影片裡面,肯定有他們做錯的地方。”
“他們害得世雄截了肢,我一定要向他們討要一個說法,至少要他們當眾給世雄道歉。”
“而如果是手術過程中,出現了什麼差錯的話,那麼,我還要追究他們的法律責任!”
許強雖然不是醫療系統內的人,但大概也是知道,手術室裡的很多畫面,都不太適宜被廣而播之。手術過程中可能會有一些小差錯,經不起特別仔細而且嚴格的推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