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輝正和黃栩商量著後面的婚禮日程到底該怎麼安排的時候,接到了陸成的電話:“喂,小陸,吃中飯吃完了麼?”
“我已經吃過了,師父,你吃了沒?”陸成回道。
“你黃老師已經給我帶了東西了,喝了點粥,感覺吃點東西,肚子才舒服多了。”林輝感慨道。
陸成這才想起來,林輝之前在湘雅二醫院的時候,外號有一個就叫美食殺手。算是一個標準的吃貨來著,這麼久沒吃東西,肯定早就饞壞了。所以就道:“後面肯定就能恢復正常的飲食了。”
“師父,剛剛卓灼老師給我打電話了,所以我就來了他這裡,就在樓下。”
“卓灼老師剛剛說,他老婆還是救過來了,但是他的老丈人,最後沒搶救得過來。他自己不好意思給你講這件事,覺得有點對不起你,但是我聽得出來他話裡面的意思是喊我給你講一聲。”陸成的聲音突然變得正經了起來。
他也怕因為卓灼老婆的事情,林輝就和卓灼鬧翻了,而林輝受傷之後,卓灼的著急,陸成差不多是全程看在眼裡的。兩人的關係很好,陸成是曉得的。
不然若是卓灼全程都在演戲的話,那麼他也就太可怕了。到底該如何與他相處,那就是林輝該自己去思量了,他作為學生,不可能去建議林輝該怎麼為人處世。
“醒了就醒了吧,卓子的老婆我見過,其實說起來,也不是一個壞人。往事都過去了,就讓它們全都過去吧。”林輝感慨了一聲說。
林輝私下裡叫卓灼卓子或者是卓灼的名字。
他也不可能因為卓灼的老婆被搶救過來了,就和卓灼鬧翻什麼的。
畢竟,這一次的危險,全都是他自己作的,否則真正會受傷的,不會是他。
陸成聽後,就又把聲音壓得極低的道:“對了,師父,卓灼老師還讓我給你說一句話。”
“什麼?”林輝聲色較為平靜的問。
“他說他已經辦好了簽證,可能要帶他老婆孩子一起去加拿大移民。說以後你要有機會的話,可以去那裡旅遊,短時間肯定是不會回國了。”
“我覺得,卓老師這麼說,可能是要幫你做一些事情。”陸成跟著經歷了林輝的事情,也跟著燒腦了一大圈,自然也是不會就只是考慮到問題的表層。
卓灼突然出國要做什麼?而且還這麼著急,那肯定就是要準備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咯。
只是這些事情,陸成自己都不知道,因為在他的視角里,他可不曉得林輝是故意自己去受傷,就是要讓那秦畢生的家屬生不如死的打算。
所以,陸成也不知道,卓灼是懷著愧疚和憤怒的想法,就一定要讓林輝廢了命都要做的事情,變成現實的。
果不其然的是,林輝在聽到了陸成的話後,突然聲音滯留了一下,似乎有一些沒說出來的話似的。
然後說:“好的,我曉得了,小陸!”
“我這邊,有我女朋友全程照顧著,你就暫時不用過來了,而且還有黃老師的父母也時常會過來,你就先安排自己的事情吧,有空了再過來就行了。”
“你自己身上可還有一堆事要處理呢,你要是不出面的話,現在的九院那邊與骨科的教授們,也都不太好交待,所以不管你願意不願意,都要出面一次,把事情講清楚。然後開始你正常該要走的學習路線!”
“好好學啊,九院的骨科,沒你想象地那麼簡單的。在最新的骨科專業排名上,他們能進前五,是很有實力,也有很多東西值得你去學習的。”
“不過若是你想轉行去其他科室,倒也是可以自己選擇。”
林輝自己就是醫生,所以對自己的病情十分了解和熟悉,也知道陸成完成的手術,在血管外科的領域有多麼大的開創性,如果陸成去轉行做血管外科的醫生,那肯定比骨科走得會更加遠,而且還會很快就收貨想象不到的名利。
而林輝並不想把陸成拴住在骨科上,是因為他也不確定陸成在骨科,就能夠達到血管外科的高度。不管是骨科醫生也好,還是血管外科的醫生,最終都是醫生,都是為患者服務的。
骨科的病人是病人,需要頂尖的醫生去給他們帶來救贖。血管外科,任何一個科室的病人,都是病人,也需要頂級的醫生!
不管是誰,到了哪個科室,其實都逃不過正在經歷病痛掙扎的他們都是病人的事實,而在他們的血液和骨子裡,都寫著他們就是華國人!
林輝的思維,永遠都不會太過於狹隘。
而且,陸成能夠在血管外科取得這麼高的成就,其實林輝自己也有失落感的。
在湘雅二醫院,張興華教授也不是陸成的老師,在沒人教導下,陸成能夠到現在這種水平,那是不是說自己和閔宏教授、李東山教授三個逼,雖然是陸成名義上的老師,但實際上不是給他指引前進道路的人,反而是束縛了他的發展。
這種移位的思考,那就相當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