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白扔掉手中抽壞的掃帚,這已經是他們雷劫派最後的庫存了。聽了傅款的保證,他勉為其難地點頭道:“知道就好,下次不許再犯。”
然後下次傅款就去撩不用負責的漂亮姑娘,成了青樓勾欄的常客。
傅白聽說後:“……”
罷了,這倒是不用負責,付款就成。
不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傅款撩了那麼多美女,總有看走眼的時候。萬一是什麼大小姐體察民情,或者女俠士收集情報,被傅款撞上了,那就是真的慘。
雙方都很慘。
連帶著大師兄傅白也很慘。
因為門派少有弟子對美女有十足的抵抗力,外加長老們不能出面解決這種事,所以打發人的事兒每次就都得交給大師兄去做。
傅白已經無數次興起過把三師弟親手閹了的念頭。
今天也不例外。
他沒動用法術,步行下了山。正好在下山的工夫,也能給自己時間冷靜冷靜。等到了山門,傅白已經差不多平靜了。
他連個笑模樣都沒有,癱著一張俊臉對那氣鼓鼓的姑娘說:“你有何貴幹?”
那位漂亮姑娘沒想到這小破門派的修士一點教養都沒有,打招呼都不知道客氣點,於是更生氣了。
“喂!你有沒有良心啊!我都在這兒吹半天冷風了!就不能請我上山坐坐嗎?”
“上山之事另說,你是跟蹤了誰才找到我們門派的?說清楚。”
雷劫派的山腳處設了很複雜的迷陣,除了本派弟子,外人很難找到。
這個姑娘能找上門,說明她是尾隨別人而來的。
姑娘理虧,因為她確實就像傅白說的那樣,是跟著雷劫山外出採買的弟子過來的。
但她死不承認。
“你們這窮山溝有什麼好隱藏的!還用得著本姑娘下力氣找?隨、隨隨便便就看出山門開在哪兒啦!”
姑娘說著說著還哼了一聲,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踏進傅白的雷區。
因為山腳下的迷陣,是傅白親自佈置的,而且每天早晚巡山時,都會更換入口。外出或回來的弟子,是由傅白提前放好的引路菇帶進帶出的。
傅白越是不滿,就表現得越冷靜。他盯著那姑娘,冷不防來了句:“我想起你來了。”
“什——這種搭訕的方式也太老了!本姑娘可不吃這套!”
“我三師弟傅款跟我提過你。”
“你說什麼?”姑娘眼睛瞪得溜圓,“傅郎他、他向你提過我?”
“嗯。”
“那、那他是怎麼誇我的……”姑娘突然變得羞澀起來。
“他說有個姑娘讓他念念不忘,這姑娘貌美如花,溫婉大方。如果可以的話,他一定把下輩子許給她。”
“哎、哎呦,傅郎在私下裡這麼誇我啊,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姑娘捂住臉偷笑。
“嗯,沒錯,他就是這麼說的。所以你一定就是那位姑娘吧,亭亭。”
姑娘臉色大變。
“人、人家叫蘋蘋!嗚噫——傅款!你個花心大蘿蔔!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那姑娘哭著跑了。
傅白站在原地未動。他負在背後的雙手手指一扣,一枚石子打在頭頂斜上方的樹冠。
“給我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