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謝過太后……”
譚誠擺明自己根本不用理會無涯這個皇帝的意見。而太后,則在這件事情上絕不願遷就兒子。兩人談笑兩歡,將無涯涼在了一旁。
無涯目瞪口呆。素來遷就寵他的母親聽不進去他的話!手握東廠權柄的譚誠視他為無物。這一剎那,無涯甚至懷疑自己究竟還是不是當今的皇帝。他狠狠地看了眼彭採玉,轉身就走。
“無涯。”太后叫住了他,“你還是坐下來品茶等侯的好。”
譚誠也笑道:“咱家遣了六位大檔頭出馬。東廠精銳盡出。更何況禁軍已經封了宮城。她跑不了。”
話音剛落,殿外就傳來稟報聲。
禁軍副統領與東廠李玉隼同時踏入殿內。副統領嚥了口唾沫,緊張得額頭全是汗。李玉隼更為了解自家主公,徑直說了出來:“稟督主。珍瓏少主脫圍逃走。”
副統領趕緊補話:“禁軍已經加強戒備,正在搜宮。她定逃不出宮去。”
無涯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了下去。穆瀾會躲去哪裡?他第一時間想到了自己的乾清宮。
“傳哀家懿旨,挨著搜!所有宮室,包括皇上與哀家的寢宮,都細細地搜。”許太后大怒。
譚誠慢悠悠地問道:“可看清了她的身手?”
李玉隼沉聲稟道:“她與屬下曾經在戶部交過手。輕功卓絕。看身法的確是殺我東廠六人的刺客。”
譚誠揮了揮手,讓兩人下去,目光緩緩移向皇帝。一副事實俱在,皇上您就別再被情愛迷惑的神色。
無涯呆若木雞。穆瀾,那樣清爽乾淨的少年,嫵媚柔美的女子會是令東廠恨之如骨的刺客珍瓏?她親手殺過東廠六七人?她是夜闖戶部的飛賊?他們說的是穆瀾嗎?
“穆胭脂呢?”他聽到自己乾澀的聲音。
“遲早會抓到她的。”太后冷冷地說道。
宮中殿堂數千,最適合穆瀾藏身的地方只有冷宮。她躲在一間廢棄的房間中,看著日頭苦笑。還未過午時。也不知道她能否捱過黑夜。
能想到冷宮易藏身的,不止穆瀾。
不到一柱香的時間,被她甩掉的東廠高手和禁軍就衝進了冷宮。
嘈雜紛亂的聲音漸漸消失。穆瀾慢慢潛浮上水面,探出臉呼吸。天空在她眼中只有井口那麼大,陽光高懸在空中。泡在水裡真不舒服。她嘆了口氣,任由身體繼續浮在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