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帶來的嗎?看樣子不像啊。”
唐榕突然握緊了薑糖的手。
她收回視線看向唐榕,他卻好像比面對霍顏時還要緊張,他死死盯著男人,似是怕對方做什麼般,擋在了薑糖的身前。
薑糖見此,微微斂眸。
“陸少爺似乎不是宴客吧?特意來這裡是什麼意思?”唐榕語氣充滿了攻擊性,明明只見過一面卻有著如此敵意,就連秦情也有些意外。
“他這是……”霍顏看向陸殷齊,他記得這個男人,曾經認錯過思思,也和秦情也入席過金影獎頒獎現場。
“他怎麼會突然來?”秦情緊皺眉頭,果然是因為自己老纏著薑糖,所以他開始懷疑了嗎?
“這種場合,不會是搶婚吧哈哈哈?”顧溪開口,明明只是開了個不可能又應景的玩笑,卻讓秦情和霍顏同時心裡一咯噔。
“久仰大名,特來祝賀。”陸殷齊看著地上露出的婚紗,眼裡閃過一絲傷痛,曾經他問過那個女孩兒什麼時候結婚,她卻閃爍其詞含糊應對。
這就是區別嗎?
“聊表心意。”他伸出一張黑卡,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陸少爺是覺得我唐家缺錢嗎?”唐榕冷哼一聲,“這是我的婚禮現場,這裡不歡迎你。”
這是下了逐客令,但唐家畢竟惹不得陸家,唐父唐母見氣氛不對,剛想說唐榕兩句,陸殷齊卻抬了下手,就好像按下了靜音鍵,現場突然沒有了聲音,只剩下浪漫的鋼琴曲悠揚而低緩。
“我這裡,卻仍然歡迎。”
他無頭無尾的說了這句話,現場沒有人聽懂,只有薑糖、秦情和唐榕聽懂了。
唐榕面色發冷,背後握著薑糖的手越發緊,一種駭然的骨寒蔓延全身,他顫著嗓子喊道,“保安!送客!”
陸殷齊卻已然自己轉身,大步離去,似是怕多呆一秒就會失控,心口就像是一把刀在狠狠戳著,明明好疼,他卻笑了。
藝藝,我還在等你啊。
記得回來啊。
薑糖伸頭看了眼秦情,秦情想了想,還是搖搖頭。
她認為陸殷齊只是起疑了,這時候跟過去,反而有些欲蓋彌彰。
“我願意。”薑糖突然開口,扯了扯唐榕的袖口,“榕榕,換戒指吧。”
唐榕心口一刺,他垂眸接過伴郎遞過來的戒指盒,輕輕給女孩兒戴上了戒指。
薑糖給唐榕也戴上,下面就紛紛喊起了“親一個,親一個!”
陸殷齊腳步一頓。
唐榕攬過女孩兒的頭髮,她眸眼低垂看不出什麼異樣的神色,似是對那些呼喊都未放在心上,唐榕很想吻上他夢寐以求的薄唇,卻終究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借位蜻蜓注水般吻在了她鼻尖上。
“哇哦——”
現場鼓起掌來,陸殷齊卻彷彿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身形不穩朝前跌去,再也不敢多有停留,拼命踉蹌著離開這個讓他頭崩欲裂、心悸惶然的地方。
藝藝,你從沒吻過我啊!
所以,她不是你吧,你怎麼可能會吻別人呢?
你怎麼可能會吻他呢?他哪裡比得上我,就算厭倦了我,你也不會那麼輕易就愛上他吧?
沒錯,她不是藝藝,絕對不是,怎麼可能是呢?
可心中的答案究竟是什麼,也只有陸殷齊自己清楚了。
明明是同一片草原卻仿若兩個世界,一邊歡聲笑語,一邊暗如末世。
而這片天空裡,一隻微小的機械眼輕輕轉動著方向,將所有的畫面傳輸進了遙遠的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