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川夫人痛哭出聲。
“我先出去了。”
一旁的夜櫻雪起身鞠了一躬向外走去,悄然擦去眼裡的淚花。
千花流也起身,陪著夜櫻雪走出奉靈堂,回身關上了大門。
偏殿裡只剩下神宮誠和一對母女。
“小香姐,這是媽媽呀。”
神宮誠想把小香姐身後拉出來,但小香姐就是躲在他身後,臉壓在他背上,“啊啊啊”地不停叫著。
他能感受到小香姐的身體在顫抖。
‘判斷出錯了?’
神宮誠有些著急起來,“小香姐,跟媽媽見見面,擁抱一下好嗎?”
來回轉身,想讓小香姐站在母親面前。
可小香姐就是往他身後躲,說什麼也不肯出來。
人在背後,他又怕發力弄疼小香姐,忙的他腦門見汗,心裡愈發急躁。
“小誠,不要難為她,不怪小香的。”
擦著淚,稻川夫人跪坐在榻榻米上,悲切的聲音讓人心酸,“她恨我,恨我讓她失去了爸爸。”
“您?”
神宮誠楞了一下,想起千花流講過的往事。
十幾年前地下合法組織競爭激烈,山口集團和住吉集團火拼不止,一時間鬧得議會接連出臺法案,對地下合法組織進行大搜捕。
稻川集團雖然極少參與地下合法組織內鬥,可生存空間也被壓縮的很厲害。
為此,小香姐的父親稻川雄城隻身前往北美開拓新市場,跟紐約五大地下家族之首的甘比諾家族建立起合作關係,走私貿易成了稻川集團一大支柱。
可也因此得罪了山本社——從山口集團脫離、駐紮在米國的一夥米籍島國人。
山本社幾次暗殺稻川雄城未能得手,稻川集團也派人遠赴大洋彼岸,雙方爭鬥不止。
小香姐7歲那年,有一天稻川雄城和夫人外出,在回來的路上遭遇暗殺。
這些是千花流知道的。
稻川夫人說“恨我讓她失去了爸爸”,讓神宮誠很疑惑。
千花流說過,那天晚上母女有過一次對話,之後稻川夫人就來到了這裡,母女十年間只見過一面。
“您說的是怎麼回事?”
猶豫再三,神宮誠還是問出了口,“問這樣的事非常失禮,但很可能這就是導致小香姐變化的原因,希望您能原諒。”
“小香這麼依戀你,跟你說也沒什麼。”
稻川夫人長長嘆氣,眼裡又泛起淚花,“真的怪我,我也怪自己,所以這些年我一直住在族地,為雄城守靈。”
原來,那一年《戀空》上映,稻川夫人等著遠在北美的丈夫回來,兩人一起去看電影。
稻川府別墅裡當然有私人影院,可是那時二十幾歲的稻川夫人總覺著跟很多人擠在公眾電影院看的才叫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