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溫意挪步到某個方向的牆根處,蹲下身,開始兩手在牆根處掏啊掏。
對方顯然聽到了溫意的動靜,不由更加警惕。
“你在幹什麼?”
對方說了挺多的話了,溫意自腦海中搜尋了一下,恍然想起了說話人的聲音和二姐溫錦很像。
二姐讀的書很多,話音裡有少見的知性的味道,板正的像是一筆一劃刻在黑板上的楷書。
溫意停了停手上的動作:“你是二姐?”
對方一愣:“你認識我?”
溫意詫異的很:“我是溫意,你怎麼被關到這裡來了?”
小黑屋只關溫如海眼中的壞孩子,而溫錦從小到大都按部就班的照溫如海的要求成長,是溫如海為數不多的比較滿意的子女之一,她怎麼也被關進來了?
溫錦對溫意印象不深。
她對溫意的記憶僅停留在‘很少出現在家裡’上,甚至不清楚她的這個妹妹今年幾歲了。
她們兩個人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溫意的母親楊女士是溫如海的正妻,育有兩子一女,大兒子溫楓,二兒子溫柏,小女兒溫意。
溫錦的媽媽是外室,只與溫如海有這麼個女兒。
溫家的其中一條規定明確說了這樣的一種情況。
外室與所生子女相處時間僅截止到嬰兒斷奶,一旦孩子斷奶,這些與溫如海無媒苟合的女人們就要被強制送走,終身不得再見自己的孩子一面。
如果敢偷偷跑回來,等待她們的下場輕則斷手斷腳成殘疾人,重則進入黑市當商品售賣。
溫如海制定這樣的規則,完全為了滿足他實驗主義的構想。
他始終認為,沒有那些見識短淺的女人的干預,他的孩子,完全按照他設定的成長模式去走,再透過一番你死我活的拼殺,最終留下來的,必然是最強者。
世上70%的人在為30%的人服務,而那30%的人看似光鮮,卻也在為0.1%的人服務。
市場優勝劣汰,國家強者為本,他的兒女們,也只有經歷腥風血雨的洗禮,才能真正的、安之若素的成為那0.1%的人。
溫錦在溫如海的教育下,一度是他眾多子女當中最接近0.1%群體的精英。
可是,現在的她卻被溫如海關進了這間黑壓壓的暴室。
溫意與溫錦說話的功夫,她終於從牆根處淘到了自己要拿的東西。
‘咔’
打火機噴出明亮的光。
溫意摸出一根蠟燭,點亮後,才能藉助暈開的光亮瞧見小黑屋的一隅。
環境整體沒變,只不過在擺放鐵皮床的位置多坐了一個人。
朦朧的光影將溫錦的身影照的模糊,勉強可見她穿著西裝和利落的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