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三十,傍晚時分,門中同輩紛至沓來。
桌案分列東西兩側,南半部有三列十二排,張崇、魏茵坐東據北,後邊給黃掌櫃斜置了一個座位。
排布並非是直直順延下去,而是左右兩撇,呈一個「八」字。
眾弟子各尋座位,顧三林將石燈錯落安放,無形中分隔區域,魏茵略做調整,隱有陣法痕跡。
張崇、魏茵兩個安坐,只顧閒聊。品真會沒定個準確時辰,等來的差不多了即可開始。
黃掌櫃在洞府門前接待,他得了孟閣主吩咐,也很用心。
聞客言語:
「人還真是不少。」
「大概都如你我這般,憋的煩悶了。」
「也是張師兄這樣剛回來的人才能抵住宗內氛圍,弄個宴飲。」
二人聊著,卻叫旁桌聽到,旁人插話說:「這回從外邊回來可不止張師弟一個,咱們那位左師姐,好像也是立了大功的。」
「大功?若非兩位長老去救,她能不能活著回來還是兩說呢?」
「呵呵,我聞左殿從貞閣給她取了一滴積風重水,如此重賞可做不得假。」
「積風重水?!」
張崇聽到,想起自己身上有一本《靈水錄》,拿出來翻看。
傳聞天外星河之底有一元重水橫流,一滴重一萬零八百斤,滴水化湖,神妙非常。一元重水散落靈界,飄蕩在天上罡風層中,重水分裂四散,內中風力堆積,威能大損,是為積風重水。
魏茵:「我原來還想著你得的賞賜已經不錯了,沒想到咱們這位左師姐直接真水到手。」
又聽一人道:「我記得《納海訣》中有一門御水行風法,得此真水如有神助,修成後更是有機會凝結風異印記。不知哪位師兄是修此一脈?可否說說真假?」
「確鑿無疑。」
「如此珍寶,真傳弟子裡也沒聽說哪個得賜,她也不嫌燙手?」….
「段師弟,要是給你,你會嫌燙手嗎?」
段師弟不答,說:「她與張師兄是一同回來的,之前還在赤沙別府共事,應當也在邀請之列,不曉得今日會不會來?」
「她?她一回來就夾著尾巴閉關去了,哪裡敢來露面?」
……
「魏茵,怎麼左師姐在宗內風評不大好的樣子?」
「能好就怪了」,齊一鳴從後面走來,在張崇旁邊坐下:我原先煉兩瓶益氣丹就能拿一個次功,如今功數論顆來算,兩瓶只得八百功數,少了兩成。丹藥計量方便,還算好的,那些巡山、守地的任務損失可就大多了。」
張崇:「但制度更改是上頭的命令。」
「誰叫她多事。張師弟,我勸你少與她往來,小心樹高招雷劈。」
「哈哈,這可好笑了,張崇修煉專等著雷劈呢。」
張崇白了魏茵一眼。
「她終究不是真傳弟子出身,莫看眼前風光,諸殿諸閣可沒有她的位置。即便是和光殿,如今沒了內外門之分,往後殿主之位也要按宗門律令來。就說章長老,修為精深,呃……不說了,不好妄議師長。」
閒聊中,天色愈晚。龍越、齊賢彥等相熟之人悉數到場。張崇上去寒暄幾句,發現齊賢彥是獨自前來,不見他兄長。
張崇回來問齊一鳴,得知齊賢郢築
基時被靈蠍赤火反噬,燒成焦炭了。
近百修士齊聚一堂,黃掌櫃見再無來客,覺得品真會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