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幹什麼?”楠兒一下子擋在主家身前,言語之間卻是沒客氣,音調還有些高,企圖鬧出什麼動靜,讓周圍人注意一下。
這片刻,維持火車站周邊的工人糾察隊員也是注意到了,最近冰城火車站可是朱春山麾下工人糾察隊維持秩序的重點區域。工人糾察隊立馬上前,但是在攔下主僕二人的其中一人出言解釋一句之後,就深深的看了一眼主僕二人,快步離開。
“哎,你回來啊!”楠兒有些著急的叫道。
完了!主僕二人對視了一眼,眼睛開始躲閃著,不斷的朝著空擋瞅,想找機會離開。心裡更是有些想不明白,這一路上都沒出什麼事兒,怎麼到了冰城,就遇到兩個來著不善的人?不是說冰城的治安好嗎?明明整個關東都這麼說啊!
攔下二人的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趕忙說道:“兩位“先生”別誤會,我想兩位來冰城是尋親的吧。”一個男子趕緊說話,言語間還退卻了半步,顯得彬彬有禮起來。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楠兒倒是牙尖嘴利。
“不知,二位要尋的親人是否姓藍?”
“藍?不是!你們認錯人了!”說完,做主的姑娘拉著硬挺在前面的小姑娘就要走,但卻又被攔下。
兩個人沒轍,只能喊出名字,他們可是接到山海關內的獵人發電了,這可是事關副總隊長藍義山的親戚,而且透過藍義山,兩個獵人也是收到了目標的照片,他們確定沒有認錯:“那文小姐,是藍先生託我帶您去見他的,他應該是您的舅舅吧!”男子趕忙說話。
而此時,藍義山正在漢耀總部朱傳文的辦公室,朝著朱傳文匯報庫倫方面最新上報的訊息。
“總教導,目前喀爾喀草原,俄國人已經全面開始了駐軍,去年的11月,俄、蒙軍隊包圍了前清駐庫倫的庫倫辦事大臣衙門,解除清軍武裝,並將庫倫辦事大臣三多及其隨從人員押送出境。目前,三多正在綏遠城,聯絡京城方面,希望出面主持。”
“潘國喜最近在幹嘛?”朱傳文問道,沙俄的遠東高層這一次太過強勢了,好似喀爾喀草原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一般。
朱傳文幾次和安德烈通電,希望西伯利亞高層避免這件事情,不要讓新成立的中國民國與沙俄有著衝突,這可能會影響北滿地區對西伯利亞的地區的物資供應,但是都被言辭拒絕,並提醒著朱傳文的身份。
這導致目前的朱傳文,只能讓庫倫草原上的潘國喜頂著蒙古人的名頭活動,現在得罪俄國人,就是意味著得罪錢啊,歐洲那邊明顯已經劍拔弩張了。
“總教導,潘國喜那支喀爾喀草原獵人行動隊目前已經與白音提布這一支力量合併活動,避免成為孤軍。”藍義山說道。
白音提布這一支力量,是朱傳文讓獵人扶持起來的,但是本質上,白音提布這一支隊伍卻是隻想在喀爾喀草原上尋找一處落腳點,休養生息而已。
藍義山接著說道:“潘國喜是在3天前給我發電的,說是遇上了草原上一股強勁的力量,正在與白音提布所部激戰,目前戰況未知!”
“有危險嗎?”
“目前還沒有接到紅色救援的電文,應該是沒有,我想潘國喜可能也是正在找機會破局!”
“隨時注意,給剛到任的林老八下令,讓他的騎兵朝著喀爾喀草原方向運動,隨時準備救援!對了,讓他們隱秘行蹤,換上草原馬匪的衣服,一支中隊策應,足夠了吧?”朱傳文朝著藍義山問道。
“足夠了,大部隊朝著喀爾喀,太過於明顯。”藍義山也是認同這樣的力量遠距離奔襲。
“隨時上報潘國喜動向,這是一場持久戰,得儲存有生力量。”
“是,總理事!”藍義山得令之後,就朝著外面走去。剛剛發完電,一個手下就湊近朝著他耳邊上說了幾句。
“人到了啊!真不知道倆姑娘怎麼有驚無險的來到了冰城。”藍義山嘟囔一聲,隨即又朝著手下說道:“潘國喜來電之後,迅速給我反饋,著令情報分析部,拿出個喀爾喀草原的解決方案,不能總教導再說一步,我們動一步了。”
說完,就朝著自己的代步馬車走去,冰城尚未普及小汽車,作為獵人在關東的首腦,有著一輛汽車太過顯眼了,獵人的汽車配備,只能在鴨山通用型小汽車投產,銷售之後,才會配備。
馬車走的不快,但是也就十幾分鐘的功夫,抵達了藍義山居住的小洋房。
剛開啟門,藍義山就聽見了裡面的吵鬧聲。
“我告訴你們,我的身份可是非比尋常,我不知道你們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和我與舅舅的關係,但是,我勸你們還是趁早放了我倆,要不然,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一個怒氣衝衝的女聲從裡面傳出。
藍義山緊忙三步並作兩步,小跑著衝到了客廳。
客廳裡,有著兩個被自己手下攔著的兩個想要往外衝的姑娘,待看清面容,這才輕聲呼喊了一聲。
“那文!”
這聲呼喊,頓時讓客廳中的吵鬧聲停止,女子怔怔的看著藍義山,兩個大眼睛頓時充滿了淚水,呼喊道:“舅舅!真是你的人啊?”
藍義山看著一下子撲進自己懷中的外甥女,也是輕輕的撫著她的頭,嘴裡卻是說著:“怎麼還起了衝突……”
“舅舅,我以為,我以為……”那文沒說下去,但是話鋒一轉,卻是說道:“我爹,我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