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開山思考了一陣,明白這彈藥的供給和隊伍的戰鬥力成著正比的關係,眼下朱家保險隊有著上千支的莫辛納甘,總不能換這個吧,所以,奔著剛才那點好感,就打算把日本槍全部賣給張作霖,畢竟這一匹馬兩杆槍的價格還是很划算的。
“行了,我同意了。等你牽著馬過來,這批槍就給你了,總共221杆,收你110匹馬,可別拿那些老馬、病馬來糊弄我。”朱開山爽快的抹了個零頭。
“不敢不敢。”張景惠是真沒想到,這次和朱家的合作這麼順利,酒席過後笑著送朱開山父子出了酒樓,和宋玉寒暄一會兒,往他袖子裡塞了些什麼東西之後,起身就往火車站走去。
這次從杜立三那裡繳獲的馬,剛好派上了用處。
朱家父子都沒喝酒,昨天的拼酒大戰現在還歷歷在目,習武之人,自己的身體還是得時長養護著,返回鷂子山的路上。
朱開山又是白得了一批戰馬很是開心,小青山牧場的戰馬還得三年,這眼下,能多一批馬,這朱家保險隊的機動性就能多提高一分。
“傳文,你昨天說,想把王可仁大隊調到冰城,你這是?”朱開山問道,昨天雖然喝的迷迷糊糊,但大體上的事情還是記著呢。
“爹我是這樣想的,還是按你的想法,單樹信前往小青山,俯瞰龍江府,在那邊剿匪沒問題,現在小青山礦工多,往後會更多,這兵是最好招募的,只要我這武器到位,就沒問題,而且小青山那邊和冰城是通電話的,把最不放心的單樹信放過去,有什麼事兒能隨時聯絡確保了萬無一失。”朱傳文說道。
“至於三江口,這裡是咱的根本,我建議把林老八換過來,有著他在這裡,也算是固若金湯。”
“而這濱江府,算得上是三府裡面最亂的地方,帶上朱少芳也無可厚非,畢竟他的隊伍算得上是這幾個大隊中最強的了,全員的射擊水平都不低,在這俄國人、鬍子的亂局之中,能保證咱之後的減員率到最低。而且我的意思,這王可仁的那兩個炮班直接交給朱少芳。”朱傳文說道。
“那這王可仁呢?你知道他的大隊現在可是人數最少的,再把炮兵抽調過去,他這不氣的直跳腳?”朱開山問道。
“爹,這就是我要說的最後一點了,您這真的打算就把鷂子山的大營放棄了?”朱傳文先是問道。
“嗯,放棄了。杜小五打上山這事兒讓我明白了,有著步兵炮,除非我打算一輩子做個山大王,一直用你說的洋灰(水泥)加固鷂子山,要不然這再是天險也是沒什麼作用。”朱開山敞亮的說道。
這次,朱開山總算是認識到了炮兵的重要性,僅僅兩門步兵炮,4挺機關槍,硬是攔著200多人再無存進,這讓他真真正正認識到了熱武器的厲害,也算是瞭解了八國聯軍為何簡單的攻破了京城。
這才有了率隊進入濱江府的想法。
“那就好,這鷂子山大營我的意思也別丟,還是留著,往後這裡是咱的練兵場,這首先就從王可仁的大隊開始練起。”朱傳文說道。
“你這又是要調王可仁去冰城,又是讓他練兵到底是什麼意思?”朱開山沒明白的問道。
“爹,這次我是發現了,相比於俄國人、日本人就連你最看不上的清廷,咱都有著一個致命的缺陷。”
“致命的缺陷?”
“對,致命的,你說這次日本人為什麼能輕而易舉的找到杜小五,還知道這人和咱有仇,而這杜小五為什麼敢打鷂子山,他就是知道這鷂子山上,咱兵力空虛。還有我剛到了冰城,這俄國人就一波波的找上了門。這一切都在說明一個問題,資訊差。”朱傳文說了名詞。
“你的意思,這俄國人、日本人、清廷都有著眼線?多新鮮啊,他們在這關東這麼些年,沒眼線才怪。”朱開山倒是哈哈一笑說道,不是很在意,有些事兒他心裡可是明白著呢。
“爹,你知道?”
“廢話,大明的錦衣衛,雍正的粘杆處,哪個不是打探訊息的,我也聽明白了,你這意思是讓王可仁去負責這個事兒對吧?”朱開山問道。
“是的爹,王叔大隊裡,現在經驗豐富的獵人是最多的,這鷂子山正好是個最好的訓練基地,這些人,我們把他挑出來,當教官,再訓出新兵,這新兵平時偽裝成皮貨商人,客棧老闆,甚至是飯館的夥計,但是關鍵時候,他們就能化身最鋒利的刀刃,直接刺向敵人的心臟。”朱傳文憧憬的說道。
其實選擇王可仁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朱家父子心裡都明白,當初那句他敢為朱家去死的話可不是空話,只要是朱開山、朱傳文的命令,王可仁都是會不折不扣的執行,從不摻雜個人的得失,他的大隊被朱開山拆的七零八落的,除了偶爾找朱開山訴訴苦,要要人之外,那更是一點怨言沒有,讓這樣的人負責朱家的暗劍,才是最讓兩人放心的。
“這可是要花費不少銀子的。”朱開山卻是扭頭賊兮兮的說道。
“爹,我負責,我負責好吧。”朱傳文也是沒想到,自家老爹考慮的卻是銀子的事兒。
“行了,那就這麼定了。”朱開山一拍馬屁股,踏雪烏騅縱身向前跑去,朱傳文也是催促著身下的馬兒,整個隊伍的速度就提了上來,直奔鷂子山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