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學教員如何安置,這個問題讓朱傳文著實犯了難,目前國學教員們參與進來能幹什麼呢?普及簡體漢語?
不是朱傳文沒想過這個事情,從漢耀第一所麵粉廠開辦,第一批工人掃盲,其實他就想把這個弄出來,但是細想之下又覺得不可行!
為什麼?
簡體漢語的在當時的普及是有著必然條件的。
中國古代一直把書同文,車同軌當做是國家大一統的標誌。就像簡體漢語的出現,這是一個時代的劃分,是新舊的劃分,也是一個階級偉大勝利的戰果!
反觀如今的朱家,即使武裝勢力已經覆蓋了整個黑省,有著說話的權利,但是在清廷,也只是二十三個省之一,雖然現在孤懸海外的一個被日本人佔著,但歸根結底還是中國的。
清廷有著二十三個省,但遠遠不止這些土地,還有著兩個將軍轄區(伊犁、烏蘇裡臺)、兩個辦事大臣轄區(青、藏),以及蒙古各盟。
單算二十三個省之一的黑省,有著朱傳文漢耀的介入,粗略算起來也就一百五十多萬人,和四萬萬人口的清廷比起來還真是渺小。
這樣一個省,想在清廷的眼皮子底下弄文字改革,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找拍嗎?
所以總的來說,雖然如今的繁體漢語對記憶還是有些要求,但是朱傳文依舊沒有動過出簡體漢語的這個念頭。不是說他不知道這個便利性,而是知道這不是如今的重點,沒必要為了這個事兒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如今正是清廷即將奔潰的邊緣,這時候跳出來,不就和南方正在鬧騰的一樣,讓清廷轉移內部矛盾嗎?
萬一被針對了,清廷晚崩潰幾年可算是沒地兒哭去。
儒家文化的核心所致,歷代統治者對於文字這塊可是很嚴。
再者說,繁體秀才好找,但是會簡體漢語的就朱傳文一個,這是既費時又費力的工作,說不準一動,漢耀對於教育的投入一下子會再次陷入一個停滯的狀態。
而朱傳文問毛光廷的,就是第二個能讓國文教員參與進去的事情,拼音。
“東家,這事兒我也考慮了,但是如何解決這個口音的問題呢?”
“口音?”
“對啊,就像我、老楚、老曲和谷掌櫃,我們都是南方人,東家您提的那個方案完全是以如今的官話為基礎弄的……”毛光廷有些難為情的說道,朱傳文的拼音方案已經讓幾人討論了,但是幾個掌櫃覺得還是有點兒欠缺,單以關外來說,都差點意思。
“所以,你的意思還是等等?”朱傳文停下來考慮到,後世拼音的普及的確是為了普通話的普及,沒了一個統一的發音方式,還真是麻煩。
雖然現在各個地方口音都有,但是關東的地界上,都是以北方方言為基礎,都能順暢交流的,如果在提出一個普通話的概念的話,朱傳文又開始思索了起來……
“等等吧,東家,我覺得《說文解字》還是能替代一部分這個拼音作用的。”毛光廷說道,他們從小識字兒也是這樣的,《說文解字》是個教授文字的標準,現在被漢耀的小學應用著。拼音這東西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弄出來,將自己推上輿論的風波,國家疲弱,但是京城、津門、滬上的文人可是一點兒沒消停,被這些人盯上,除了口誅筆伐,就是口誅筆伐,何必惹那一聲騷呢。
苟著發育比什麼都強,至少工業實力的提升,不在這些誇誇其談的文人眼睛裡。
“是啊,我也覺得時機不太成熟,暫時封存吧,總有用的上的一天。”朱傳文嘆了口氣,這些等往後再說吧。“那你覺得這些國文教員該怎麼辦?”
“我覺得不如讓他們和《工人週刊》掛鉤,寫一寫自己的想法,只要能發表,總有著一部分稿費,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還有,無非是他們覺得東家不重視國學而已,讓他們把自己的一些思想刊登在週刊上,倒也是能解決這個問題。”毛光廷說著自己的意見。
“回去我讓喬洪國和他們聯絡吧,反正稽核得看好,對於國學,重視我肯定是重視的,有著這些典籍才有這我們自己的文化、思想,我總不會做那種全面消除的事情,也可能是你說的,這些教員也想出點成績吧。”朱傳文也是給這些人算是找了件兒事兒做,《工人週刊》再開闢一個版面,交由探討教學心得也是值得工人家庭學習的事情。
朱傳文再次起步向著外面走去,面上還是掛著愁容……
“對了,東家,老楚說今天就回來了,我看時間也快到了,咱們去漢耀的大樓等他?晚上我做東,去馬迭爾開兩瓶好酒算是給老楚接風了!”毛光廷見自己東家還是有些煩惱,分憂解難著。
“走!辦廠子都沒安撫這些國學教員難!”朱傳文好似吐槽的說了一句,帶著毛光廷就出了漢耀的煉油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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