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譚永慶朝著筏子上的漢子們呼喊著。
人心還是淳樸了,看著有人落水,兩個漢子一下子就扎入水中,譚永慶這才減緩了已經沒過半身的步伐。
不一會兒,喬良飛就被抱了上來,但是看著表情明顯是收到了驚嚇,在拍打幾下後發現也僅僅是嗆了幾口水。
“老漢,你怎麼看的孩子!”漢子還埋汰了韓永慶兩句,隨即又又下了水,朝著木筏游去。
的確是自己的錯,韓永慶點頭稱是。
因為衣服還溼著,一行人暫時就決定先晾晾衣服再回,不過譚永慶換了地方,而是選擇一片溼地晾衣服。
赤裸著上半身,譚永慶莊稼漢的本色就露了出來,不算是太壯,但也稱不上精瘦。看著一群嚇壞的孩子,他打著哈哈給眾人講起了水泊梁山的故事。
在口乾舌燥的時候,還教起了眾人壘壩的遊戲,溼地裡找到一片水窪,溼潤的草皮整體被扒開,壘在進水口上,等再把水舀走,小魚苗就會出現在乾涸的水窪裡。
一次,兩次……孩子們很快就忘了剛才的驚嚇,沒有像大人一般後怕,這件事情只能算是他們年少時很快就能忘記的經歷。
回去的路上,譚永慶推著車走在隊伍中間,看著從落水之後就變的沉默的喬良飛說道:“喬家小子,怎麼了?今天害怕了?”
“沒有,譚爺爺,我就是在想,要是以後在江上修起了水壩,是不是就會有人因為落水而被衝到水壩邊上,從而獲救。”
孩子們的想法終究是天真的,其實譚永慶想說,修大壩不一定能攔住人,而且多數溺水的人,並不是由於被沖走而死掉的。
但這看著天真的喬良飛,出乎意料,他並沒有打擊小孩兒,而是揉著他的大腦袋,:“或許吧,但是修大壩可得好好學知識,這大壩並不是我們今天堆的土壩,你可得好好學習,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了。”
“嗯!”喬良飛重重的點頭。
……
冰城,瓷房子
夏元璋一家的到來,瓷房子做了很豐盛的準備,兩家的關係一直不錯,在朱傳傑和夏玉書訂婚之後更是越發的好了起來。
“玉書,多吃點,去了美國可吃不到如此的菜了。”朱開山笑著向著夏玉書說道。
“好嘞!”夏玉書自打以不錯的成績畢業,心情也是很好。
“玉書啊,去了美國,可得幫著我們看著傳傑這個皮猴子。”傳文娘也是附和著說道。
“好嘞!”
不斷的點頭答應這是她今天說的最多的話了。
晚飯後,鮮兒帶著夏玉書,宮若梅去說些女兒家的話,而朱開山、朱傳文、夏元璋和夏老爺子則是在客廳開啟了男人間的對話,喝酒。傳文娘則是帶孩子去了。
“我這一雙兒女現在可真是都去美國了啊……”夏元璋有些感慨,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富不過三代,但還有句古話,叫做千年的世家,流水的皇帝。受過教育的他深深的瞭解知識的重要性。三代不富就是教育沒到位,千年世家就是教育到位了。
當初夏家從三江口來到冰城為的就是為了冰城的教育條件,只是沒想到來了之後,到現在這變化這麼大。
漢耀中學如今似乎開拓了一個關東的留學的潮流,原先清國人偏愛日本,但在冰城卻是偏愛歐洲、美國,這讓一些有著殷實家底的人看到了方向,關東人其實並不喜歡日本和俄國這和受到的壓迫有點兒關係。
現在,前往美國去清華,但是前往歐洲來漢耀,似乎成了如今漢耀中學在整個北方教育界一個不一樣的地位。雖然藉著俄國人的便利,但漢耀卻開啟了不同的方式。
“老夏,那你往後可是享福了,玉卿、和玉書從美國回來那可是一等一的人才。”朱開山接過話茬。
“是啊,朱老哥,等畢業了,還得東家給口飯吃!”夏元璋現在是徹底的投靠了朱家,但是還有個事兒,他心頭一直有著疑惑,“東家,還有一事我想問下,我們保險隊駐紮在延邊府是為了和日本人開戰?”藉著醉意,夏元璋問起了最近漢耀的物資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