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面對拿著農具抗爭的農民起義來說,往後的戰鬥真是摧枯拉朽一般,此時行進緩慢,沒有參與戰鬥,就是在為著袁世凱爭復出的籌碼,一場太平天國,可以說已經讓清廷的統治者們嚇破了膽,不敢再放任農民起義了。
“對了,曹叔,我這邊還接到徐世昌的電報!你看看。”朱傳文說著從桌子上拿出了一份電報交給了曹德忠。
曹德忠看著電報上的文字,手臂上的青筋卓然暴起。但在朱傳文面前還是儘量剋制著。
“總教導,糧鋪沒錢啊,今年我們安置了上百萬的齊魯農戶,糧鋪前兩年的存糧,今年的一部分收成都要搭進去。”曹德忠一下子哭訴了起來,這是他第一次朝著朱傳文說自己窮。
“德忠叔,不是讓你們糧鋪出錢,我是想讓你把這個事情給咱們農戶的人宣貫下去,讓他們看看惺惺念念的朝廷是怎樣的做派!”朱傳文眼中也好似要噴火一般。
他孃的,清廷有時候真是不幹人事兒。
今年8月初東京發水災了,幹清國什麼事兒?想借著徐世昌的關係來漢耀製造局化緣?想的美!
也還好徐世昌沒出面,就是出面了,這面子也絕對不給。
晚清有一個很怪的現象,即使自己已經淪為了殖民地,即使自己的身上爬滿了吸血蟲,依舊是保持著自己的“天朝上國”風範。
“國際情懷,上國風範”八個字兒足矣諷刺清廷的統治者們,1905年至1910年裡,晚清政府還先後對菲律賓、美國等受災國家支援錢糧。其中最可氣的是《馬關條約》之後,賠款就高達二億三千萬兩白銀。
但即使如此窘境,依舊在日本發生水災時支援了十萬兩白銀,六十萬石糧食。
這錢從哪裡來?說是皇家內庫,其實還不是搜刮上來的?
如果今年齊魯遭災免農稅,還能有著這樣大規模的農民起義嗎?
嘿,tui!
“這樣就好辦多了。”曹德忠明顯鬆了口氣,但是轉而有擔心的問道:“總教導,那徐大人那邊?”
“徐世昌那邊沒自己出面,就說他還是要點臉的,這是他的手下,郵傳部左侍郎汪大燮發來的電文,我給回絕了。我們回絕了,滬上的輪船招商局也給回絕了,說實話,現在拎得清的人還真是活躍在商界的那些實業家門。”朱傳文略有感慨,這些人,才是這個時代朱傳文看重的人物。
“總教導,那我就回去了?”曹德忠看朱傳文沒事兒,嘗試性的問道。
“回吧曹叔,這一趟你辛苦了,眼看這收穫的季節也要到了,等糧食歸倉,我好好給你慶功。”
隔了幾天
朱傳文表情陰沉的回到了瓷房子。
“傳文哥,吃飯了!”鮮兒呼喊著朱傳文。
“不吃!”朱傳文的口氣有些生硬。
“怎麼?誰惹我們冰城的朱先生生氣了?”鮮兒也是好脾氣,這樣子朱傳文可不多見,往往這種生氣,伴隨著的都是清廷的一些壞訊息。
“不想吃!”朱傳文的話還是有些硬邦邦的,但是手腕活動著,一份報紙就像是自動升降機一樣,緩緩的升了起來。
鮮兒白了朱傳文一樣,拿起報紙,報紙是今天的,1910年8月24日。
頭版頭條便是——【日本水災,朝廷發幣10萬元助賑】
再仔細一看,郵傳部左侍郎汪大燮改任清國駐日公使,攜款10萬日元援助日本,彰顯大清國威,體現了清國世界強國的責任。
狗屁!鮮兒都沒忍住罵了一句,眼睛骨碌碌一轉,“傳文哥,爹不是在吉省剿匪呢嗎?”
“恩!”
“吉省不是有著很多日本人的走狗嗎?”
“恩?”朱傳文的音調高了起來。
“讓爹那邊把他們收拾了,這些錢不就回來了。還有黑龍會、日本浪人,他們在吉省總得吃東西吧,讓漢耀商行把東西賣的貴貴的,這些錢……”鮮兒笑嘻嘻說道。
說著還輕輕的附身,架在了朱傳文的胳肢窩,顯然要把朱傳文拉上飯桌。
這一次,朱傳文沒在使力氣,而是半推半就的朝著餐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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