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我坐在下面,就聽到身後有人在竊竊私語,覺得這種悲情的故事放在這樣一個慶祝的活動上並不合適。
但是,我在這裡,要表揚一下譚鮮兒理事、翟校長,乃至預備役的教導隊員們,組織的很好,表演的也很好!”
朱傳文朝著臺下的諸人點點頭,對著自己媳婦當然是拍了波馬屁。
“我很羨慕剛剛說教導員隊伍三個節目不合適的人,這說明他們沒受過苦啊!這證明我在漢耀的力氣沒有白費。對啊,受苦有什麼用?人生就該一直順下去。
但是未來,誰知道呢?我們就應該直面這些,直面身邊這樣殘酷的壓迫,直麵人血饅頭這樣的愚昧,直面背井離鄉來到關東的痛楚。
這些不是傷疤,更應該是動力,從壓迫、愚昧、苦難中尋找力量吧,漢耀的未來可期,諸君乃至同學們仍然要繼續努力!接下來,我把講話的機會讓給譚理事,由她來對今天的節目進行評獎……”
朱傳文朝著上臺的鮮兒點點頭,低聲說了一句,“鮮兒,我和楚可求還有點事情,你繼續主持吧。”
漢耀中學的校園中,朱傳文和楚可求看著這生機勃勃,心情都很是愉快。
“老楚,仿製紡織機的事兒怎麼樣了?”
“總理事,已經有著成品出來了,借鑑了豐田仿製機和英、美的產品,未來位於冰城的漢耀紡織廠,應該在今年7月的時候能夠建設完成。”楚可求落後著朱傳文半個身位。
“規模呢?你們幾個理事開碰頭會了嗎?”朱傳文邁步走到了漢耀中學的池塘邊,看著裡面還顯得有些小的鯉魚、草魚等。這些魚也是有著中學食堂的人在專門餵養的,都是些麵粉廠、味精廠、酒精廠的殘渣,冬天封湖的時候,也就成了漢耀中學食堂視窗的食物來源。
當然,也有高年級的學生喜歡打打牙祭,對於此,中學內部並不是很嚴,僅僅是讓再買點便宜的小魚放進去就行。
本來,翟敬仁還說放些觀賞的錦鯉,譚鮮兒否決了,從松江上游引的活水,這麼大一片的塘子,放些只能看不能吃的魚,不是浪費嗎?漢耀的教育經費可是一直很緊張。
朱傳文收回目光,就聽見楚可求說道:“還是三年的循序漸進,先期我們打算配置1000臺漢耀紡織機,紗錠4萬5千枚,工人大約2千左右。後期再朝著更大的規模逐步配置。”
“恩,就這麼多吧,從沙俄回來的工人很多都是曾經在沙俄幹過的,等這些人在城外的隔離點陸續放回冰城,你們幾個理事就按之前統計的各個工種,向著漢耀的工廠裡接納,讓工會留意這些人的動態,如果確定沒什麼問題,就停止觀察吧。”朱傳文說道。
“好的,總理事,就是前期這麼大的規模,疆省的棉花?”楚可求問道,4萬5千枚的紗錠所需的棉花可不是一個小數,漢耀在草原的商隊能完全供應嗎?
“這事兒,就交給毛光廷辦吧,他會適時的擴充草原商隊的規模,另外,我們還能從奉天這個山海關內的貨物集散地購買嘛。雖說關東不產棉花,但是我們的現金流可是充裕的,滬上的紡織產業棉花從哪裡來,還不是周邊運過去的?
從今年開始,我放慢了保險隊的擴充,錫良也是適時的給了我回饋,並沒有像以前一樣嚴防死守。”
對於未來冰城紡織廠的貨物來源,朱傳文暫定是從山海關內購買和商隊從疆省運輸兩條路子,等有著一定的原料儲備,漢耀的紡織廠也就能步上正軌了。
雖然說如今,日本安田商會給予漢耀的棉布價格的確沒有多高,但是自己生產的總是好的。家花總比野花香,朱傳文這樣認為,一個完成的產業佈局,受益的將是整個朱家。
兩人邊走邊聊,都是事關漢耀目前發展的事情。
“老楚,今年7月,漢耀技校第一批學生就要畢業了吧?”原定一年的技校培訓,因為關東的鼠疫,硬是變成了一年半,也好,往後也和正常的9月開學,7月畢業一樣了。
“畢業了,總理事,這部分現在是我和聶士則在負責!”楚可求說著就委屈起來:“總理事您可得給我評評理!聶士則就是個老饕,什麼好苗子都往他的槍炮廠拉。”
楚可求的事兒,可以說是漢耀幾位理事中最多,也最雜的了,前段時間忙著漢耀甲型發動機的事兒,等回過神來,很多原來屬於鐵器二廠工人技校生,搖身一變成了槍炮廠的人。這可把他氣的不輕,帶著秘書就直奔冰城槍炮廠,可是吃了幾次閉門羹。
剛剛在漢耀中學開學活動上,老楚還對聶士則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橫眉冷對了一陣。
但是,聶士則完全屬於不要臉的那種人,眼神殺人對於聶士則來說,就和撓癢癢差不多。
楚可求原本還想著結束了,再好好和聶士則理論一番,但是又被朱傳文叫了出來,說起了紡織廠的事兒。
“你倆啊。”朱傳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