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不計成本,這是在給自己的工廠培養技術人員呢!”毛光廷倒是把這事兒看的門清兒。
“怎麼講?”聶士則不著痕跡的問道。
有著曲正乾在之前打樣,楚可求和毛光廷也是行動了起來。
曲正乾不是在朱家的那群小老虎裡找了幾個未來學冶金的苗子嗎?未來幾人前往美國或者其他國家留學的錢可是由鍊鋼廠出錢的,這就屬於定向培養了,順帶著,可是連工作都給解決了。
楚可求、毛光廷一聽有這好事兒,立馬也是行動起來,反正有著朱傳文的默許,這人才和工廠機械升級一樣,同樣是屬於工廠成本,他們也是指望往後這有著留洋的人才來幫助他們。
在兩人的講解下,聶士則這才明白,這朱家,富一代已經是已經實現了,這一幅流芳百世的樣子,可是有點了不得啊……
“東家,是個能人啊!”聶士則不由的感慨一聲。
原本還把朱傳文比作胡雪巖一流,現在看來,這年紀輕輕的東家早就有著張之洞一般的高瞻遠矚,還真是期待這種人入仕啊!
隨即,壓下了朝著徐世昌上報的想法,估摸著自己也去“認購”幾個苗子,他可是聽說過洋人學校有著機械製造的專業。
“老楚,我也想去女中,晚上當教習。”聶士則,搓著手給楚可求敬了杯酒,迫不及待的說道。
“你這老小子,永遠改不了這總喜歡把好的往自己飯碗裡刨的做派。”楚可求說道,這模樣和當初白票自己去給他修機器的時候是一模一樣。
“你自己和譚校長說去吧,這事兒是他管的,譚校長是東家的夫人,去了別失禮。”楚可求笑著喝下這杯酒,給聶士則指了條明路。老聶雖然吃相難看,但也是有著幾把刷子的。
眼前頭的事兒定了,兩人聊起了各自的廠子。
兩人這次算是把周家兄弟那點人掏空了,楚可求從自己管著的100多人中分了一半給了聶士則,剩下的各自又從周家兄弟那裡要了100來人,組建了各自的新廠,在槍械製造機器還沒到位的時候,一大半人幫著楚可求弄10臺蒸汽機的訂單,還有一小半人由聶士則組織,開始了小規模莫辛納甘步槍的仿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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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兄弟最近為什麼一副腳不沾地的模樣,也是這兩人害的,一邊在忙著新人的培訓,一邊還得趕製朱家糧鋪訂購的粉條機,心裡可算是把楚、聶兩人罵死了。
但朱傳文也和他倆談過了,這可能往後就是常態,要做好工人的輸送。所以兄弟倆琢磨著這次多招些人,做好工人的儲備,可不能再像這次一樣手忙腳亂了。
“老楚、老聶,你倆這次可得好好的感謝一下週家兄弟,怎麼著,回頭也得請人家兄弟倆吃頓酒,我看那兄弟倆這段時間可是忙壞了。”毛光廷聽著兩人的討論,也是順帶著給兩人支著招。
這不就是說,三個諸葛亮頂一個臭皮匠,總有出著招的,來維護著這同是漢耀一系的情分。
“對對對,光廷說的對,來來來,咱倆敬光廷一個。”楚可求這就立馬找了個由頭,這事兒還真是他疏忽了。
另一邊,譚貴兒家。
朱春山的到來可是讓譚家老小忙活了起來。
譚貴兒回家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把他那個滿滿當當都是糖的口袋放在門口的一個小腿高的小缸裡。
“譚貴兒,還發糖呢?”朱春山問道,他是知道譚貴兒的,自打當了廠長,這27歲的年輕人愣是活成了50多歲譚家老頭兒的樣子的,父子倆一個愛好,發糖!
“爹說了,譚家這次是活成人上人了,但是也得給底下人一點兒甜頭。”譚貴兒對朱春山也是毫無保留。
“老哥兒倒是通透……”朱春山呢喃了一聲,譚貴兒父親的心思他哪裡不清楚,按照莊戶人家的說法,譚貴兒在冰城根子淺……但是,也不再多想想,現在鮮兒可是懷著朱傳文的孩子呢,這根子是別人能撼動的?“對了,老哥兒呢?”這問的是譚貴兒的父親。
“在外面溜達呢,等等吃飯了就回來。”譚貴兒說道,拿著掌櫃的薪水,這一家的吃喝那就完全不用愁了,老譚在家屬院發糖可比小譚勤快多了。人稱抓雀狂魔一代。
“對了,大哥不是送了一幢洋房給你們嗎?不搬過去?”朱春山又問道。朱開山做事兒自然是公允的,在送自己老兄弟洋房的時候,也送了一幢給自己親家,這是過年之後的事兒了。
“嗯嗯嗯,偶爾過去住兩天,但是那房子,爹和娘住不慣,還是喜歡在家屬院住著。”
其實哪裡是住不慣,朱家住在瓷房子裡,主事人就當個房子住,白天都有著自己的事情,但是譚老漢過去,每天連個遛彎兒的地方都沒,天天去瓷房子,這鮮兒還有著工作呢,也不合適,還是在家屬院住著痛快。每天看見那些院子裡跑的小崽子也是高興。老漢家抓雀兒的樂趣誰能懂呢?
“倒也是!”
“咯咯咯……”
朱春山聽見緊忙去了譚家廚房,攔住殺雞的譚貴兒母親,吃了頓家常飯後也在家屬院轉了一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