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參崴不行嗎?我們可以讓俄國商會遠洋採購!”馬卡洛夫問道,海參崴如今往返日本的商船其實不少,或許還能延伸延伸。
“太貴了!”安德烈這兩年的發展輕工業,也算是有了點心得,漸漸的明白了其中原料價格和商品價格的關係,運農作物著實有點浪費。
“但是你有把握控制住朱傳文,讓他不完全倒向日本嗎?”馬卡洛夫還是有些懷疑,派瓦連金這個帝國鐵桿過去,其實就是在牽制朱傳文。
“這就是我說的第二點,戰略緩衝區!”安德烈說道,隨即走向了場中央立著的一張大地圖。
“這裡是北滿,但是諸位將軍,我們在北滿其實除了東方鐵路公司的沿線,其實已經沒有駐軍了,未來涅爾琴斯克至伯力城(緊貼著中俄邊境,最後一段西伯利亞大鐵路)的阿穆爾鐵路修建完畢之後,其實東方鐵路公司對我們的異議也就只有沿線的礦產了,或許這礦產的開採其實都可以放手!”
“安德烈,你想放棄我們在北滿的全部利益嗎?”馬卡洛夫一下子驚坐了起來。
“不不不,司令官閣下,容我給你算一筆賬。是我們現在是佔有這些鐵路沿線的礦場,但是我我們到現在開發了多少呢?就說漢耀最新開發的鴨山,這其實是我們最先發現的,一直在帝國的規劃當中,但是我們就是沒有錢修築最後那60多公里的鐵路沿線,如今被朱傳文搶了先。
說到底,是我們的體制太過落後,沒有輕工業活錢,就遠沒有漢耀的靈活,商業就該有著商業的樣子,將朱傳文朝著日本人方面推一推,我們也能得利!”
“安德烈,你變了!不再是一個純粹的軍人了!”馬卡洛夫卻是說道。
“我是個軍人,一輩子是軍人,但是軍人能製造槍械?還是製造捲菸?我們手中的莫辛納甘是能挖掘礦產?還是能種植糧食?司令官閣下,如今已經不再是我們將勢力範圍擴張到整個遠東的時候,那時候我們能從清廷的農戶手中搶劫,但是現在,我們全部是由帝國財政撥給的軍費在苟延殘喘!”安德烈整張臉都黑了下來,似乎覺得剛剛馬卡洛夫侮辱到他了。
馬卡洛夫沒說話,似乎被安德烈的歇斯底里給嚇到了,也或許被這話給打動了。
“司令官閣下,對不起,我剛剛失態了!”安德烈也是立馬道歉,雖然他家世通天,但是畢竟對一個沙俄帝國的上將,沙俄遠東軍的司令,剛剛缺少了應該有的尊敬。
“繼續說!”馬卡洛夫擺了擺手,也覺得剛才的話說重了。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儘量將自身的需求限制在遠東這個圈子,西伯利亞大鐵路不是為了我們遠東軍的補給用的,他應該是帝國調兵的生命線,儘量降低我們在帝國財政的佔比,我覺得才是西線巴爾幹局勢無比緊張的時候,我們遠東軍應該承擔起來的責任!”安德烈這才說明了自己目的。
從聖彼得堡到海參崴,相距9800多公里,從烏拉爾山脈到太平洋,從蒙古利亞到北冰洋,這樣龐大的國家不能說亙古未有,也只能說舉世罕見。
和強漢、盛唐的西域一樣,遠東成了沙俄帝國的老大難,動兵朝著西邊調吧,日本虎視眈眈,但又不調動吧,這每年沿著西伯利亞大鐵路朝著遠東軍運送物資,可就是耗費了太多沙俄如今珍貴的財政。
安德烈是真的想幫朱傳文嗎?怎麼可能,他的心裡只有自己的國家,只有讓伯力城發展起來,藉著海參崴港口的便利,藉著海參崴到伯力城火車的便利,減少不必要的損耗僅此而已。
如今,又加上了南滿、北滿鐵路的共同利用!
怎麼說,原來自己擁有時不珍惜,一場俄日戰爭下來,沒了一半的鐵路,遠東的沙俄高層才意識到,我們當初怎麼就沒想著深耕呢?
是啊,相比於清國人、日本人的深耕能力,沙俄正的差了點。
“你想好怎麼控制朱傳文了嗎?”馬卡洛夫猶豫片刻,問道。
“想好了,哈桑斯基!”
……
“什麼,哈桑斯基?”朱傳文接到安德烈電話之後,整個人就處於一個無比亢奮的狀態。
如果說未來有什麼遺憾的話,這地方的區域可以說是一個。
但這裡具體是什麼地方呢,說的簡單一點,這裡毗鄰琿春,圖們江的出海口。
說個假設,如果琿春那邊我們還有著地方,依照後世的建設力量,在此永駐一個艦隊是完全沒問題,再取名“日本海艦隊”,距離小日子本土也就700多公里,大炮懟跟前,想想就酸爽。
而此時,安德烈就把這個機會給了朱傳文。
不過朱傳文一會兒之後就反應了過來,安德烈這是用心很毒啊。
一方面想佔有南滿鐵路日本人給漢耀的運力,另一方面,又將一塊現在對沙俄完全沒有用的地方借給了朱傳文,朱傳文還得負責修通琿春到綏芬河的將近200公里的鐵路,修建琿春到哈桑斯基區域內約30公里的鐵路,算是變相的加強了沙俄對北滿地區的控制力。
而另一方面,日本人完全會警惕起來,一個港口的修建,意味著沙俄艦隊又有了一個新的補給點,而負責修築的漢耀,將成為日本人再次重視起來的人物。
缺點是這麼個缺點,但是對於朱傳文是真的香啊,這意味著漢耀有著自己的出海口了。
朱傳文自己琢磨了半晌,朝著門口的趙東喊道:“將所有的理事喊過來,有大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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