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被撩起,露出猙獰的傷口,長約有兩寸半,皮肉翻卷,露出裡面的一層紅肉,傷口本來在凝固,但因為剛剛又和人打架發了力,現在血又流的兇猛。
司竹似乎真是個醫者,看見這樣可怖的傷口也沒有正常男子的反應,反而很利落便開始用棉布擦拭傷口周邊。
擦拭乾淨後,他拿出針,針尖置於蠟燭火的上方,消毒後開始縫傷口。
“你的傷口需要縫合,忍著點。”
“好。”鳳凌簡單應下,沒矯情。
但事實上還是對細小的針尖有恐懼的,她不怕被刀砍,就是對尖尖的東西有退縮的衝動。但她不會表現出來,自己默默承受。
想著刺痛感傳來,手上的感覺被放大,雖沒有盯著看那裡,然而她還是想象出了冰涼的針來回穿梭皮肉的畫面。
“你是蘭城人?”
似是試圖轉移痛覺,司竹突然問她。
鳳凌鬆開緊咬的牙,回道:“應該是,我從小沒有家人,記事起就在蘭城,如果這樣算是,那我就是蘭城人。”
司竹抬頭藉著昏暗的火光看她,她的臉緊繃,額頭佈滿了細密的汗珠。他目光描繪她的五官,搜尋著什麼。
鳳凌察覺到視線,側頭回望,撞入他的眼底。得到他的複雜眼神,她眸色加深。
他在想什麼?
對視幾秒,他璀然一笑,說:“真巧,我也是蘭城人。”
“是嗎,的確很巧。”鳳凌微微一笑,她在想如果他問些關於蘭城的風土人情,那就麻煩了。因為她根本沒有得到關於這具身體的記憶,在蘭城呆過的時間不過十幾天。
不過他沒有問這些,低頭將線剪斷,利落打了個結。
房裡暗流湧動,房外不知何時也鬧起了動靜。聽兩人的對話,是張寶璇尋司竹尋到此處,正巧遇上鬼鬼祟祟的唐詩,便心生懷疑。
兩人此時在鬥嘴的過程中。
鳳凌看向司竹:“找你的。”
司竹點頭,最後的包紮程式完成,將剩下的紗布等醫藥用品放回盒子裡,整理好後他起身說:“我會將他引走的,你在這裡不要出聲。”
他如此體貼,鳳凌不由得多看他幾眼,輕聲道謝:“多謝。”
他頷首,將蠟燭滅掉。
“閃開!做賊心虛的藏了什麼東西?”門口的張寶璇已經因為房內的火光而闖進來一看究竟了,唐詩死抵著門不給進。
“我剛打好水想在裡面洗澡,你想看?”
司竹開啟門的時候,正好瞧見唐詩一邊說一邊解腰帶耍流氓,“來啊看啊,順便一起洗個鴛鴦浴?”
藏在柴堆旁不得見人的鳳凌:……姐們牛掰。
張寶璇被唐詩的流氓做派氣得想抽人,正不知後退還是直接槓,就見房門從裡面被開啟,有個人從裡面走出來。他一看就詫異了:“司竹你怎麼……”
“寶璇哥你誤會了。”司竹帶上門走向他,解釋:“我衣服不小心劃破了,就在裡面整理整理,是唐詩好心幫我守風防止別人闖進來。”
“衣服破了?”張寶璇懵了下,有點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