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口酒
“回去。”
我把被子扯了回來,忍著睏意厲聲道。
背後躺著藺行楊,他胸膛貼上我的背,一整個人型暖氣,熱死了。
“不要。”
我忍了忍,道:“我讓你留宿已經是底線了,你不要得寸進尺。”
藺行楊一隻手圈住我的腰,靠得更近,他的聲音就在耳邊盤旋:“我見不著你沒安全感。”
“聽話,回客廳睡去。”我摸了摸他的手。
“不行,萬一陳寧趁我不在把你搶走了……”他用頭蹭我。
“沒有人會這麼無聊,而且這算非法入室,你不要想些亂七八糟的。”
藺行楊一動不動,我這個時候才覺得他像一條大型犬,甩也甩不掉,而且力氣也很大。
“……那你把被子抱進來打地鋪,總之不能和我睡一張床,你怎麼說也是一個男人。”這是我做的最後讓步。
藺行楊有些不情願,但是也聽話的下了床。
地上鋪了幾層被單,我為了讓他安心入睡還把閑置的一個玩偶扔給他。
“你抱著它睡吧。”
“好小。”藺行楊感覺自己一隻手就能握住。
“困死了。”我躺回床上。
今天怎麼睡都睡不踏實,半夜老醒,我又一次驚醒,就警覺黑暗之中床下有個人影立著,睜著眼睛瞅了好久,我翻身下床,誰知那個人影突然動了,我把腳收回床上,叫了一下。
“別怕,是我。”
藺行楊的聲音。
“……你坐著幹嘛?怎麼不睡?”我摸了摸小心髒。
藺行楊趴到床邊,我摸到了他的臉,他蹭我的手,“睡不著,腦子裡全是你。”
“想我幹什麼?我就在這兒呢。”我笑道。
“不知道,就是忍不住想你。”
“總害怕閉上眼,再一睜眼你就不見了,不敢睡。”藺行楊親我的手心。
“之前……有過這樣的事,重要的人醒來就不見蹤影了……”
重要的人,是他媽媽嗎?
“不要擔心了,我不會消失的。”
我在黑暗之中描他的五官,摸到嘴唇時他張嘴輕輕咬我的手指,伸舌頭舔,親過來親過去。
“行了,真像小狗一樣。”我癢得蜷縮起手指。
藺行楊用氣音說:“我多希望我真是條狗,就不用想那麼多了。”
“你現在也不用想那麼多,睡覺,就行了。”我擼了把他的頭發。
“不許再坐起來了!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