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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是來聽經的

清晨的法華寺鼎鍾爭鳴,佛聲陣陣。

便連禪院裡同蘇芮一併來的那些女子也都坐在屋簷下打坐。

一身泥濘,兜著一籃子野菜的蘇芮從外走回來。

撇看了一眼,便準備從側邊繞回自己的禪房。

“這不是蘇大小姐嗎?怎麼弄得這般狼狽?昨夜被人從飛雲閣扔出來,沒臉回來躲到山裡挖野菜去了?”

昨日與蘇芮不對付的那女子一見蘇芮進門就陰陽怪氣起來。

昨個蘇芮一時沒想起,後才憶起,這女子是光祿寺少卿家的庶女趙恩恩,過去在京中宴席裡都是貼邊的人,同周瑤倒是交好過幾年。

趙恩恩年長周瑤兩歲,她被罰前應是已經議親了的,為何來此,耐人尋味。

但蘇芮對旁人的事沒興趣。

而見蘇芮似沒聽到一般繼續往前,再一次被她忽視趙恩恩氣得兩個箭步上前攔住她的去路。“我同你說話呢?聾了不成?怎麼,以為你還是以前高高在上的侯府嫡女呢?”

趙恩恩滿眼冷嘲的刻意上下打量蘇芮的狼狽,原本難以觸及的人此刻狼狽不堪,低於自己,得以俯視鄙夷,這種感覺太暢快了。

“唔!”

沒等趙恩恩暢快多久,嘴裡就被蘇芮塞了一把野菜,苦味和泥土味頓時在嘴裡爆開,令人作嘔。

可她的嘴卻動不了了,即便胃裡翻江倒海,喉嚨和嘴卻似不是自己的了。

驚訝之際,只見蘇芮不屑的勾唇離開。

“你怎麼不吐出來。”相熟的人上前把野菜給趙恩恩拔出來,驚道:“呀!你的嘴全腫起來了。”

“你說你,惹她作甚,她昨夜都能進飛雲閣,發出的聲音鐘聲都聽見了,說不準和雲濟大師真……”

“不可能吧,她不是被扔下來了嗎?而且昨夜飛雲閣的木魚聲響了一夜呢,雲濟大師沒離開過啊。”

後面的話,蘇芮合上禪房的門後就沒聽見了。

但木魚響了一夜,她聽得很清楚。

看來昨夜的香並非一點作用沒有。

再看籃子裡這她花了一夜時間挖來的野菜,心底勝券更增兩分,只要能把人逼出來就成。

算著時間,蘇芮匆匆洗了個澡,換上乾淨的衣裙從牆根朝著小沙彌說的禪堂溜去。

此刻已經是辰時二刻了,禪堂裡能聽到雲濟清幽如泉的講經聲。

是楞嚴經,講的是辨析“心性”本質,破魔證真。

蘇芮從另一邊的牆根角刨出昨夜她早就藏在這的蒲團,拍了拍上面的土走進禪堂。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被打斷的眾僧轉頭看來,只見蘇芮身著一襲月白裙跨過門檻。

她比昨日穿得莊重得多,可即便如此,配上她那張媚骨天成的臉,更有一種妖孽著佛紗的禁忌感。

只一眼,就叫許多僧人不敢看。

“女施主,這是禪堂,我們正在講經。”年長的僧人開口解釋。

“我便就是來聽講經的。”蘇芮從身後拿出蒲團。“不是說坐了禪堂的蒲團就可聽經嗎?我這是禪堂的吧。”

蘇芮視線看向雲濟,把蒲團又往前送了送,就怕他看不清。

那蒲團實打實是禪堂的。

這是佛寺的規矩,哪兒都一樣。

雲濟自始至終不曾看她,只拿起經書繼續講。

年長的僧人明白了意思,上前指引蘇芮做到角落,不至於妨礙僧人們上課。

蘇芮聽話坐下,並沒有鬧。

佛教盛行,各家世族都有家廟,百姓也許多在家供奉佛像,但蘇芮自小便不喜唸佛,一聽佛經就昏昏欲睡。

即便是如今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