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養心殿出來,雲濟心中也如壓了一塊巨石,即便竭力忽視,依舊難以呼吸。
悶頭一路往外,想要儘快離宮。
突然一股熟悉的幽香鑽入鼻腔。
抬起眼,只見衣袂輕揚的蘇芮靠著宮牆而站,見他來,立即笑彎眉眼的朝他招手。
“雲濟大師,好巧啊。”
蘇芮熟絡的迎上來。
在她伸手要朝著自己手臂挽上時,雲濟不動聲色的側身避過,直徑往前。
蘇芮撲了個空,險些一個踉蹌摔下去。
心裡暗罵這禿驢就算是提起褲子不認人,也看在她在這大日頭裡等他這麼久給點面子啊。
可抱怨歸抱怨,在這宮裡,無數雙眼睛盯著,蘇芮只能轉身去快步追雲濟。
“大師慢些走,我跟不上了,領路的宮女已經走了,若大師不領我,我就出不了宮了。”
對於蘇芮的裝可憐雲濟仿若未聞,腳步半點沒有減緩。
他長腿大步,走起來袈裟都沒有飄動一下。
蘇芮跟在後面卻是必須一路小跑才能勉強跟上,一直到外宮門,眼看著雲濟鑽入馬車內,馬伕揚鞭要起。
宮內不得帶暗衛,出了宮門可就有人擋路了。
蘇芮咬緊牙關,一個箭步躍了上去。
衝進車內就再撐不住的坐在車廂地板,如出水的魚一樣張嘴喘息。
渾身大汗淋漓,髮髻和衣衫都散亂了,大口喘氣下胸膛起伏,撐開的衣襟一下開一下合,春光若隱若現,女兒香也跟著充斥整個車廂。
狹小的車廂內,雲濟避無可避。
想到數日前自己便就是如此落入了她的圈套,不由微微蹙眉。“蘇姑娘,此乃外宮門。”
“哪又如何?外宮門不許人喘氣?”蘇芮反問轉過頭,見雲濟劍眉下壓著不愉,賣乖笑道:“那不如雲濟大師予我一杯水,解解渴。”
水,就在雲濟手側。
他餘光看了一眼,淡道:“蘇姑娘,請下車。”
雲濟的語氣客氣得沒有任何情緒在裡面,可眼神裡都是不容商量。
望著他,蘇芮委屈得雙眼浮上水霧靠近,還沒開口,手就被什麼東西飛快的推動,一聲釘入木頭的聲音在耳際響起。
轉眼一瞧,是一個鐵半環,將她的手腕死死鎖住,不得動彈。
這是早有防備啊。
“雲濟大師好生絕情,前幾日才與小女攜手耳語,今日便如此對小女。”眼角落下一滴淚,可憐極了。
雲濟沒有半點憐惜,只冷靜陳訴道:“若非姑娘第一夜就對貧僧用香,第二日以眾僧相逼貧僧用下一盤相輔相成的野菜,貧僧不會如此,皆是藥性使然,本就無情,何言絕情。”
沒想到這麼快雲濟就查清楚了她的手段。
明明她都處理乾淨了。
但蘇芮半點沒有被識破的心虛,反倒笑誇道:“大師這般快就將小女子看透了,真厲害。”
說話的同時,蘇芮的繡鞋輕撩撥雲濟的小腿。
雲濟沒想到她手被牽制住了還會用腳,酥麻的觸感讓他立即移開,眼底波動一絲怒意,終忍不住問:“蘇姑娘你也是永安侯府嫡出的貴女,難道就毫無羞恥之心?”
蘇芮的動作停滯一瞬。
羞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