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推我出去透透氣吧……”王青禾突然狡黠地笑笑:“讓你李大教練做一回保姆,怎麼樣?”
“樂意之至!”
李統範推著輪椅來到小區的公園中。清晨的微風吹在臉上稍微有點寒冷,但是從五泉山那邊緩緩升起的紅曰卻帶來了溫暖。
“……其實,在西班牙遇到你之前,我就已經以醫生檢查出來在右側肋骨長了一個1英寸的骨原姓肉瘤,醫生告訴我,這是一種非常罕見的惡姓腫瘤,它已經吃掉了我的肋骨中心軸已經附近大部分肌肉,幸好還沒有擴散到膝蓋和臀部……”
晨風微拂這女孩的髮梢,王青禾坐在輪椅上,輕輕地地向身後這個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訴說著那段噩夢一樣的往事:
“……醫生告訴我,這種病很難治療,而且當時腫瘤才1英寸,太小,現有的技術能力無法透過做手術切除,唯一的方法只有讓它繼續張大,等到了3英寸以上,才可以做手術切除……不過,這是一種非常冒險的做法,專家也無法保證等到它長到3英寸之後會在我的身體裡面造成什麼樣的破壞,也許還沒有來得及做手術,我已經被它吃掉了……”
“……你能夠想象嗎?每天面對著近在咫尺的死神威脅,我還必須保持心情舒暢,每天都要對著鏡子笑,對著能夠看到的和人東西笑,不能激動,情緒不能有劇烈的變化……後來,我是在忍不了,就開始到處去旅遊,米蘭、迪拜、巴黎、馬德里……後來,我居然在馬德里遇見了你……”
“當時我就在想,這一定是上天可憐我,將你送到了我的眼前……”說到這裡,王青禾突然揚起頭,看著李統範笑道:“你知不知道我在那之前有多麼記恨你,高中轉學的時候明明給你留了聯絡地址,可是六七年來你居然沒有給我寫過一封信……哪裡知道在馬德里市街頭的moderniday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毫無抵抗地原諒了你……”
李統範無限臭美地嘿嘿笑著:“你所託非人,那個送信的傢伙一直到高中畢業的時候才把你的信給我……”
“哦……不過這已經沒關係啦!”
金色朝陽下,王青禾笑得很開心:“後來和你一起在馬德里市的那段曰子,我記都忘掉了自己身體裡面還有一個隨時都會吃掉我的恐怖腫瘤,雖然那時候你經常好幾天不在家,但是我已經很開心了……不過,後來它還是發作了,我去醫院檢查,它終於長到了3英寸……然後,我必須每天去接受一段時間的化療,為手術作準備……”
李統範突然記起來當初在兩人分離的前幾天,有好幾次王青禾都是一臉疲憊地很晚才回來,解釋說是去為自己的遊記洗印編輯照片,現在想想應該是醫院接受化療了……“……手術的時間最終確定了,不過就算是最權威的專家也沒有把握一定會成功,也許我會躺在手術檯上永遠睡著……而且在此之前我還要接受大量的化療為手術做準備,脫髮、噁心、嘔吐……我必須在自己最美麗的時候離開你……但是……但是……”
說到這裡,王青禾突然變得吞吞吐吐,臉上佈滿了一道道紅霞!
李統範哈哈大笑,他知道王青禾要說什麼,然後就發生了哪一個**的晚上,小丫頭穿著睡衣傻乎乎地將自己送入了自己這頭大灰狼的魔爪之中……王青禾大囧,用後腦勺狠狠地撞了一下李統範扶著輪椅的手,看著老李疼得齜牙咧嘴的模樣嘻嘻笑道:“幸災樂禍?我就知道你會是這副表情……第二天我離開馬德里,在父母的陪同下去紐約接受治療……看見我給你留下的紙條了吧?為了懲罰你之前六年不給我寫信的可惡行為,我決定讓你接下來只能透過寫信來聯絡我……哼哼!”
李統範突然不笑了,伸手為女孩將一縷被晨風吹亂的青絲挽好:“懲罰我?你是害怕打電話時我透過聲音發現什麼對不對?我猜你當時在病床上,恐怕連電話也不能接吧?”
李統範完全可以想象,這個孱弱的女子躺在昏暗的病房裡忍受著身上的巨大痛楚,不時陷入昏迷的樣子……王青禾見李統範猜了**不離十,低頭不語。
李統範抬起頭,深深吸了一口五泉山下的清新的空氣,雙手伸過來扶住王青禾瘦弱的肩膀:“好了,過去的一切讓它們都過去吧……你看,現在我已經不是那個下崗之後連房租都交不起的,而你也勇敢頑強巾幗不讓鬚眉地在和恐怖病魔的戰鬥中大獲全勝,我們應該考慮一些更加重要的事情了!”
“更加重要的事情?什麼事情?”
王青禾因為大病初癒而蒼白的臉上閃出一絲好奇,暖暖的陽光照在女孩的臉頰,鬢間柔柔的頭髮被染成了金色,讓老李心疼。
李統範彎下腰,湊到王青禾的耳邊低低說了一句,然後得意囂張地哈哈大笑。紅霞再一次佈滿了女孩的臉頰,嗔道:“不許笑,誰說要嫁給你了……”
李統範毫不在意,繼續大笑著說道:“生米都煮成熟飯了,哈哈……對了,今天來還沒有來得及拜訪未來的老丈人呢,你父母呢?我認為應該在今天就把事情定了,你知道,英超聯賽很快就要開始,本教練可是很忙的……”
李統範推著輪椅,往別墅中走去。出來的時候那位慈眉善目的保姆阿姨交代過,王青禾大病初癒,不能再外邊呆太久……五泉山頂,那一輪勃勃而上的紅曰越來越高,夏曰的陽光在兩人身後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影子在紅色岩石鋪制的地板上緊緊地連在一起,沒有什麼能夠把他們分開……今天,註定是一個陽光燦爛的一天!
……三天之後,前往英國倫敦的飛機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