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霽霖,你怎麼關注這個呀!”宋星舒看到霽霖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頗有些慍色,隨即訓斥道。
霽霖聽到這句話,也是尷尬地低下了頭,旋即不在言語。宋星舒目光堅定地望著嬴棄,冷冷地問道:“你們可交手了?”
“我倒是想和他交手,可惜他只留下一句隨時恭候便離去了!”嬴棄暗暗咬牙,內心頗覺不爽。
“哼,這林巖實在是欺人太甚,要不今晚咱們就去找他,做個了斷?”遠野看向他們幾人,憤憤地說道。
嬴棄自從進入紫雲峰後,就沒受過一丁點兒委屈,他的三位師兄待他更是親如兄弟一般,自上次嬴棄被欺負之後,他們心裡彷彿就紮了一根刺,今天卻不能為嬴棄出頭,心中甚是憋屈。
眾人心中的那團怒火越燒越旺,遠野說完時,眾人便是收拾了下法器就打算去找林巖算賬。嬴棄沉默少許,說道:“師兄,算了吧,如今比武在即,切不可再節外生枝了。再說,來日方長,我有的是時間去找他一決雌雄,又何必急於這一時呢?”
宋星舒嘆了口氣,回過身來,不解地望著嬴棄,說道:“小師弟,大師兄的修為雖然比不上那林巖,可是他既然欺負了你,那也就等於欺負了我。第一次,我選擇了忍,難道第二次了,我還要再忍嗎?”
“是啊,小師弟,我們師兄弟雖然不是親兄弟,可是感情卻早已勝過親兄弟,如今你被欺負,我們豈有袖手旁觀之理?”霽霖憤憤地踢了桌子一腳,暴怒地說道。
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嬴棄內心很是感動,畢竟這幾位師兄對他著實真誠,處處關心著他,這些情分,他都記得,可如今比武在即,還有波若寺的外人在場,他又怎能讓這些師兄為自己涉險呢?
嬴棄見他們就要走出門口,趕忙跑上前去阻攔,橫槓在門邊,感激地說道:“師兄,我知道你們關心我,可是這件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
宋星舒疑惑地看著嬴棄,問道:“他打過你,現在去還給他,有什麼不簡單的?”
眾人終於是將嬴棄的話聽了進去,嬴棄重重地點點頭,而後說道:“今日盜寶那二人如何說我紫雲峰來著,再者,林巖本是負責波若寺和尚的起居,若是我們就這麼莽撞地去與林巖宣戰,那麼豈不是更加落人口實嗎?到時,我的這口惡氣是出了,可是師傅哪裡他又怎麼好向掌門和長老交代?”
宋星舒慘笑一聲,只覺有苦說不出,他拍了拍嬴棄的肩膀,滴落地說道:“小師弟,說到底,還是師兄沒用,若是師兄再強大些,他又怎敢如此目中無人呢?”
嬴棄深深地看了宋星舒一眼,搖搖頭,選擇把對於林巖的憤怒藏在了心底。他知道三位師兄真心對待自己,可是如今這件事,是嬴棄自己一個人的事情,他不能託他們下水,否則,這以後,他恐怕會在內疚之中度過。
雖說宋星舒說的有幾分實話,可是嬴棄卻不這麼認為,畢竟,林巖看自己不爽也與旁人無關,又怎會是紫雲峰無人呢?
看著宋星舒自責內疚的眼神,嬴棄眼角無來由地流下了幾顆晶瑩的淚珠,苦澀地說道:“師兄,我入門一年來,處處受到你們的照顧,我真的很是感激。就像是做夢一般,一轉眼,時間就過了一年,可我的修為卻彷彿被凍結了一般,遲遲沒有結丹,不過,師兄,我怎能一輩子生活在你們的庇護之下呢?師傅常常教導我們,男子漢頂天立地,要勇於擔當,我怎能違背師傅的教導呢?”
眾人沒有說話,嬴棄又繼續說道:“師兄,回去吧,日後咱們有的是時間,不急於這一時。眼下當務之急,是準備這次兩派會武!”
齊齊嘆了口氣,眾人神情落寞的轉身離開,身影也回到了各自的床上,誰也沒有說話。
見到眾人回了床去,嬴棄懸著的那顆心才緩緩放下來,一個人喃喃道:“師兄們,相信我吧,我一定會讓林巖付出應有的代價!”
就在那麼一瞬間,宋星舒頓時覺得嬴棄已經長大了,不再像之前那般稚氣未脫,沒有心機,經過這一年的磨鍊,他反而聰明瞭許多。不論是他的談吐,還是他思考問題的方式,都讓宋星舒有些望塵莫及。
或許吧,嬴棄心中的那份羈絆促使他變成了這般模樣,可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呢?他有自己的道路要走,像他說的怎能一輩子生活在別人的庇護之下呢……
弱肉強食,是這個世界亙古不變的法則,一個人若是沒有實力,那麼他只能成為微不足道的螻蟻。或許,世間的修士大能會一直保護著世人,可是若是修士大能們離開,那麼他們面對的絕對是滅頂之災。
天地規則,又是何人制定的規則呢?這個問題,修仙修了幾萬代,都沒有得到解答,生活在這片蒼穹之下,世人能做的只有順從,否則終將自食惡果。
“嬴棄師弟可在?”門外一聲略微有些陰柔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嬴棄也從思索之中回過神來。
“誰?”嬴棄疑惑這大晚上的怎麼會有人來找自己,而且這聲音還有些陰陽怪氣,渾身都是不太舒服。
本來躺在床上的眾人聽聞這聲叫喊立馬坐了起來,警惕地聽著外面的動靜。
“我是波若寺的戒明和尚。”這道陰柔的聲音沒有不耐,很是平靜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