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刻意收斂自己築基修士的氣勢,見陳楚曼只在初見他那一刻有些怔然外,就又回到了自己初見她時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見對方並沒有受自己築基修為的影響後,向泰陽便收起氣勢坐到桌旁,觀察起陳楚曼來。
不得不說對方已經練氣後期的修為讓他有些驚訝,但相對於他自己火箭般的修煉速度,也就是初見那一刻而已,並未過多在意。
再就是陳楚曼現在的形象讓他有些陌生,對方已經不再是當初記憶中那個半大孩子的樣子,雖然臉色依然有些病態的蠟黃,抽條的身體依舊看起弱不經風但整個人已有了少女的模樣。
兩個人對於對方的陌生形象一時相顧無言,最後還是陳楚曼率先打破了沉默。
“咳咳,我現在是該叫你向師叔了吧?”陳楚曼打算開個玩笑緩解下氛圍。
向泰陽灑然一笑,頓時滿室生輝“師妹折煞我了,你我還是以師兄妹相稱吧。”
“既如此,那師兄兩年前的賬是否可以幫小妹結了”陳楚曼巧笑嫣然直截了當道。
向泰陽來之前就猜到陳楚曼的目的,只是沒想到對方面對已是築基期的自己依然這麼直來直往,吹了吹茶杯裡不存在的浮沫,喝了一口靈茶後才悠悠道:“師妹這麼長時間沒來找我,我以為師妹看在你我共患難的份上,這報酬不打算要了。”
陳楚曼柳眉微豎當即毫不客氣“怎麼可能不要,不過是見你當時受傷頗重不忍打擾你罷了,沒想到居然讓師兄有此誤解。既然如此我也不要那些材料了,師兄折算成靈石給我即可。”
心中暗罵向泰陽翻臉不認人,但陳楚曼也不想和對方徹底撕破臉,誰叫自己沒在他築基前要賬呢。
當初試煉結束向泰陽就被爺爺接回了烈火峰至築基,本以為陳楚曼不會再找自己,直到昨天收到對方的紙鶴。
沉吟半晌就在陳楚曼已經等的不耐煩時,向泰陽這才拿出一個儲物袋滿臉誠懇道“師妹也知我當時目的主在萬壽蓮,因此除了一些爺爺需要的材料外其他我得的並不多,這裡面有一萬塊下品靈石算是償還之前的相助之恩,師妹看可夠?”
做好了要費一番口舌討價還價的陳楚曼沒想到對方這麼利落,雖然這靈石與當時自己差點丟了半條命相比實在是微不足道,且對方說的話自己更是半點都不信,但能這麼痛快的拿到這一萬靈石也不錯,因此便不打算再糾纏,取過儲物袋道:“那我們就此兩清,師妹我就此告辭,這包廂的費用就要勞煩師兄了”說完便出了包廂。
向泰陽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見陳楚曼人已遠去,僵在臉上的微笑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如初,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又給自己斟了一盞茶品了一口後搖頭自語道:“有趣!嘖嘖這茶樓的老闆還是一如既往的扣,這茶也還是一如既往的差”說罷在桌上丟了幾塊靈石後也飄然而去。
出了坊市的陳楚曼並沒有回宗門,而是一路向南奔去,在見向泰陽之前她在貢獻堂接了一個幫宗門南方沿海的附屬家族秦家除妖的任務。
據貢獻堂執事弟子給到的資料介紹,這秦家是隴海灣附近幾個城鎮的守護者和管理者,修為最高的就是秦家族長練氣後期。
秦家在隴海灣家大業大和俗世牽扯極深,而隴海灣最大的帽珠產業就把持在秦家手中。帽珠由生活在隴海灣海域一種形狀像草帽的蚌類妖獸體內所產,因其自帶淡淡的溫潤柔光,華而不豔,色彩豐富深受女修士的喜愛,是煉製各種女修飾品的絕佳材料。不僅如此,品質絕佳的帽珠還是煉製避水珠的主要材料。
這草帽蚌雖是妖獸但以海草為食,從不主動攻擊人,因此只要是水性好的凡人小心謹慎些也能採到帽珠。但不知是何原因,哪怕是同一只草帽蚌體內產出的帽珠其大小顏色形狀也都各不相同,所以想要獲取品質上佳的帽珠全憑運氣,因此那些以採珠為生的人多為凡人或是生活實在困難的低階散修。
隴海灣因地形和氣候特殊的緣故,除了草帽蚌這種低階溫順的妖獸外,周圍並無什麼兇猛的妖獸,因此秦家雖無高階修士,到也一直在當地平平安安的當了多年的土皇帝。
可就在兩個月前,不知道從哪裡跑來了一隻二階巔峰妖獸角頭鯊,已經在隴海灣傷了不少人,秦家家主也有帶人去圍剿過,不僅無功而返還受了傷,這才向瓊海派發起求助。
由於這角頭鯊已是二階巔峰,且又是海獸,築基期的弟子覺得大材小用,練氣期的弟子又覺得風險太大,因此這任務掛了一個多月都無人接手。
恰巧陳楚曼想借做任務的機會去一趟南方仙界最大的仙城玄武城,而這隴海灣恰巧是去玄武城的必經之地,因此順手接了這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