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指著穹頂上的那鼎青銅巨棺,道:“想必,你早有耳聞罷!”
雖然業已猜到了答案,可莫名的心底,卻仍舊有一種燥熱,那種燥熱難以排遣出去,便在心底蝸居成了一片激情。
那種猶如海浪般的激情,隨意的掃過你的臉畔,那種肆意而又溫暖的物質,是心底的血,是額頭上的汗,是手心裡攥緊的幸福與快樂。
這時的於尊,只是低著頭,輕輕地喘息著,這一刻,生命中那份難言的激情,洗刷著某一刻的蒼白與薄涼。
而站在他身邊的京,臉上的那片悲鬱,業已散去。
他靜靜地望著身邊的這個少年,少年稚嫩的臉上,有一雙瞳子,那是他與常人相異之地。
那裡面,是歲月賦予他的刻骨與殘忍,在他的眼中,為何會讀出一種滄桑,他究竟經歷了甚麼......
黑暗中,兩雙瞳子,在夜幕下,靜靜地閃爍著,望著彼此,心底都有一種難以言述的情感在其中。
京身上的衣物已經破破爛爛,於尊從儲物空間裡抽出一件衣物,扔給京,道:“京,你來自哪裡?是過去,還是未來?”
京心底一滯,過去?還是未來?
他清淺的眼神裡,有一片難以遏制的驚意,這一刻,他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少年,或許,他亦不知這個答案罷!
於是,於尊再也沒有理會他,於尊的身體,靜靜地墜落在那一棵棵巨大的鳳凰花樹前,靜靜地仰望著那一棵棵巨木,他似乎發現了甚麼......
鳳凰花靜靜地飄落一地,他從地上拾起一片鳳凰花瓣,置於眼前細細的打量,他一臉愕然地望著那一朵朵清淺的花瓣,幽幽道:“原來如此!”
花瓣在風中疾旋,然後落在一座座墳塋前,於尊拾起離他不遠的掃帚,輕輕地掃著這片鳳凰花瓣,然後那些花瓣,再次成為鳳凰花樹上的一片片含苞待放的花瓣。
一片......兩片......三四片......
如此寂寥的時光,似乎更稱不上時光,他讀懂了守墓人的辛酸,時光只是在無言中流淌著,或許會流向未來,也或許會流向過去。
總之,那一片片鳳凰花瓣上清晰的印刻著一簇簇時光片段。
清晰如墨筆寫就的文字,上古志、未來的線索......
京捻著一片花瓣,靜靜地看著,他皺了皺眉,幽幽道:“我不是未來的人!”
於尊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京道:“那你為何還要問我?”
於尊笑道:“因為我不確定!”
京輕輕地點了點頭,道:“你想要找那個未知人嗎?”
於尊道:“可能業已出現了......”
“哦?他是......”京一臉驚愕,道。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心道:“大概是他罷!”
他瞳子裡銳利的光,似是一柄鋒利的刀,那把刀,輕輕地劃過天幕,在天空的正央,留下了一片痕跡。
站在青銅棺上的老者,靜靜地俯瞰著腳下的大地,而他的身畔則站著一位目中無神的少年。
老者笑道:“你比我想象的更加聰慧,不愧是你......不愧是你啊......古老的王......”
當臉上的笑意,凝結成一片冷霜時,臉上的寒意,愈來愈重了。
老者不苟言笑地望著京與於尊,黑暗無法掩埋那片鳳凰花,晶瑩的鳳凰花,在發散著淡淡的華彩,清風一過,鳳凰花便飛揚上了天空,然後靜靜地飄搖,遠去......
鳳凰花瓣,散落了一地,於尊輕輕地掃著地面上的花瓣,頭頂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定斗笠。
而京則站在一旁,拈花而笑,能夠看到他瞳子裡璀璨的光,似是一片片鬼野裡的螢火,靜靜地閃爍著。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京道。
“於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他乾脆的說道。
京笑道:“原來是於兄!在我的生命裡,也曾有過一個姓於的故交,只是他業已遠去,或者說,去了一個令你我難以企及的世界!”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世上無端之事太多,世間又有太多稀奇古怪之事,這大千世界,大至無窮,也小至無窮,倒不必大驚小怪!”
京笑道:“你可覺我身上的蒼朽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