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姬似看透了他的內心,遂笑道:「你是一個深情之人,這忘愁若是由你來釀造,那定是一壺佳釀!」
望著語姬鋒利的眸光,於尊的心痛的厲害,是語姬眼底的情緒,感染了自己?
恍惚間,他的眼前變得模糊,只是,當清晰的影像,在自己的面前,變得栩栩如生時,他以為看走了眼。
那......不是雪琪兒嗎......
無論是在夢裡,還是現實,若是能見她一面,自己業已滿足,至少,這份滿足,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發揮它的餘熱。
會溫暖於尊的心,會令他感到振奮,會讓他繼續走下去,令他繼續走很遠很遠的路。
所以,這一切,恍似夢中,又不似。雪琪兒的一顰一笑,令於尊的心顫抖不已。
好久沒有痛痛快快的哭一次了,心底的疼痛,溢位了眼眶,那些悲傷過後,餘留在心底的餘毒,簡直能夠殺了他。
少女走的近了,近到可以聞到少女身上的那股清香,近到可以觸控她絕美的臉,近到可以親吻她,近到......不再是天涯海角......
他的聲音悲慟不已,他一遍又一遍的吶喊,一遍又一遍的哽咽。
「琪兒!琪兒啊......」
「是你嗎?」
「是你嗎?」
雪琪兒笑吟吟地看著他,她的
唇微微開合,她似在訴說什麼,她看起來很開心,她的笑靨,就如天明時,那片黎明。
可,你在說些什麼啊!琪兒......你告訴我啊......你在說些什麼!
時間鍾情一人,那麼時光,就會愛上她吧!時間會將那些過去,塵封在筆墨間,那將會是一幅靜態的畫,而不再是演繹生動的人與物。
可時間是很自私的,它既剝奪了那個人的曾經,也會剝奪她的未來,它只是想讓她變成琥珀,它只想安安靜靜的欣賞那個人。
在愛意裡沉眠,直至迷失,直至自己的心,漂流在荒誕的宇宙間,直至,那些墨繪的心思,變成了固執的封面,直至,一輩子的故事,慢慢地書寫成一部古老的書……
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原點,回到了最初始的一刻。
所以,即使後來,眼前的畫面漸漸地破碎,所有的一切,早已相得益彰,留下的不是憂傷,不是遺憾,也不是失落。
是狹小的角落裡,被一簇溫暖的篝火,點燃了荒涼的心,於是,心底也漸漸地有了暖意。
於尊笑著嘆了口氣,這一次,他不像以往,垂頭喪氣的面對整個世界,他看清了,也看透了,因為,他很明白,路是一步一步走的,時間的幸運,只是拜努力所賜。
當雪琪兒蹁躚的身影,再次消失在眼前時,那一刻,於尊笑了......
堅強不是慢慢學會的,正如一柄鋒利的長劍,經歷了冰與火的淬鍊,經歷了黑鐵與鮮血的洗禮,終成寒鋒。
在於尊的世界裡,更多的是夜裡的靜寂,那些陳舊的往事,他從未在深夜裡提起過,他默默地認同了過去,在明亮的白光下,一遍又一遍的暴曬,直至陽光下的自己,也漸漸地有了陽光的香味。
當他睜開雙眼的那一刻,明亮的光,如清澈的溪水,慢慢地流淌進他的心澗。他渾身一個激靈,他的眼前,有個貌美的女子,還有一個氣質不凡的老者。ap..
二者正是語姬和常春。
常春道:「夢醒了?」
於尊笑著點了點頭,「往事如夢!」
常春嘆道:「難得!難得!深種情毒,還能如此清醒!」
於尊望著蒼穹,黎明時,光線最乾淨了,他的眼神,悠遠而又遼闊,「前輩,正是我經歷的一切,讓我清醒!也讓我明白!」
世界總會讓我們明白,不是嗎?
於尊心底一怔,這聲音是......
他望著蒼穹,後來他的眼角,已有些溼潤,沒錯,那個聲音,正是琪兒!
可琪兒啊!琪兒你究竟在何處?
語姬道:「這瓶忘愁,是一杯能夠令你斬斷過去的烈酒,你想知道什麼,在心底默唸就是了!」
於尊飲了那壺酒,但他什麼都沒有想,他的心底,空曠而又遼遠,那些風,從耳畔輕輕掃過,心底似乎也只餘剩下那縷縷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