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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 新世界

若隱若現的,空冥中,還有一位老者,隨著他們的腳步,一步神魂皆散,一步重聚肉身,這詭異的身法,當真是令人為之驚懼,而這人便是君臺。

在於尊的心底,孤獨似乎是一個慣有的詞彙,往往,他會獨自面對一切,可他也有些習慣了,即便是獨自應對,又能如何?

他只需要,有一個人,偶爾聽聽他的心事罷了,可那個人,卻與他業已天海相望,天地之隔,他總是將心事放在心底。

他好希望,等某一天醒來,再次見到她時,將他心中的苦悶,統統倒出來,無論她愛聽還是不愛聽,但總之,他要好好地傾訴一番,誰叫你是我的琪兒呢?

此刻,星圖的旋轉速度,愈來愈快了,而高天上的那片星辰,竟亦在隨著星圖,而靜靜地旋轉著,它們業已突破了原有的軌道,在向著一種詭異的軌道,靜靜地運轉著。

當星辰旋轉的速度愈來愈快,那片星幕的中央,突兀間多了一道黑洞,暗無天日的世界,業已令人心神難安,可這片詭異的世界,似乎較之原先的世界,更加的詭秘,也更加的神奧。

總之,心底業已有了答案,那麼,便唯有悶頭衝刺了!

唇紅齒白,身披線衣的少年,一步躍入到那座黑洞中,在黑暗中,卻看到了他明亮的笑容,他衝著於尊輕輕地揮了揮手,隨之身體,漸漸地沉入到那片冗重的黑暗中。

於尊揉了揉額頭,回頭望了小杰一眼,笑道:“你決定了嗎?”

小杰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我今日便捨命陪英雄罷!”

幾乎是沒有猶豫,便先於尊一步,邁入到那片詭異的黑洞中。

黑洞不僅僅吞噬了光,更吞噬聲音,或者說,吞噬了這世間的一切。

此刻,再回頭望向之前的世界,倒覺得那片世界,才是最為安寧的所在。

那麼,這未知的未來,等待他的又將是甚麼......

在他恍惚間,卻又見到幾片光影,瞬間,融入到那座黑洞中,這幾片光影,又代表著甚麼?

無人告知他,這座黑洞,究竟意味著甚麼,可他也知道,如此詭秘的世界,定會隱有莫大的風險,自然也會有偌大的機遇在等待他。

他凝神立在黑洞邊緣,觀察了片刻,安靜,這片詭異的世界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聲息,心臟似乎也停止的搏動,沒有輕微的腳步聲,沒有細弱的吶喊聲,也沒有星辰隱入雲巔時,那一聲輕微的吶喊。

總之很安靜,常言難喻的安靜......

不再猶豫,踏足那片空間,當遁入其中,才驚覺,內裡的一切,竟是如此的規整,如此的美妙。

看到一片片寒澗,看到一座座寺院,看到菊花田裡,盛開的五顏六色的菊花,看到小巷裡,終日不停,淡薄的雨水,看到梧桐樹蔭下乘涼的老人,看到耕牛在田地裡,兢兢業業的耕耘著,看到遠方的瀑布,飛流直下三千尺,看到一座座山巔,聳立在地平線的盡頭。

然後,是佛寺裡的長老,日復一日的誦經,是書院裡的學子,一遍又一遍的朗讀,是殿堂裡的大臣,在朝堂上,一字一句的稟報著世間俗務,還有那青樓裡的琵琶,街頭上的說書人,等等......

這是一片另類的世界,這片世界,給於尊的感觸就是,十分的真實,則不像那大殿,卻盡是一些詭奇之象。

隱在雲巔裡的幾人,笑吟吟地望著身處下界的於尊,他們手中皆有一柄摺扇,他們輕輕地搖著手中的那柄摺扇,笑意裡,是一片悚然而冷漠的氣息。

“他終於來了......”身披金色華袍的青年,一頭紫發,他靜立在雲巔之中,澄澈的瞳子,折射著空冥中璀璨的光。

他總有一種令人折服的銳氣,此人不是凡人之象!

而他身後的一位女子,則一頭藍髮,金色的瞳子裡,有一種詭異而神秘的氣息,她笑吟吟地望著青年,道:“不知,他在大哥的手下,能走過幾招!”

而他們的身畔,亦有位少年,少年身披一件線衣,唇紅齒白,他的臉上始終有一片笑意,他倒未多言,只是在靜靜地俯瞰著腳下的人。

窸窣的雨水,淺淺的上場,世人的嘴角,輕輕的上揚,雨水,噼裡啪啦的落在了地上,然後靜靜地潤澤於土壤,直到來年的春天,再次湧現出一片密密麻麻的綠植。

少年靜靜地望著於尊,輕輕地嘆了口氣,笑道:“於尊,這裡才是最適合你的世界罷!”

空冥中,有幾隻大雁,從頭頂上劃過,於尊望著頭頂上那片藍靛靛的晴空,長吁了口氣,幽幽道:“若是說自成一片世界,這裡才是真正的世界罷!”

難道,這才是古老的鬼蜮?可如此看,模糊中,卻又形似獄界一般,總之,如此祥和而安定的世界,很難令人想象得到,若是爆發戰端,該是一件多麼糟糕的事情。

在北方,極北之地,卻似乎並非是一方安平之所,他站在一座山巔上,靜靜地窺視著那片極寒之地,那爍目的霹靂,竟對映到了萬里之外的世界,可見,那遙遠的寂地,該是多麼可怕!

“不動如山!”

這曾是道三一常常念及的話,如今立於此畔,這句真言,便不知不覺的浮現在他的心底。

他知道,眼前的這分安逸,定是隱沒著莫大的兇險,他仰頭望著西北方的那片天,嘴角輕輕地向上挑了挑,笑道:“等著我!我這就來了!”

霹靂炸裂在半空,濃稠的雨水,彷彿是一片墨痕,靜靜地衝刷著幽寂的天空,在一片片深沉的山澗中,看到幾座古老的墳冢,隨著迸濺的水花,歷史的洪流,靜靜遠去。

這片深沉的大地,伴隨著生生死死,伴隨著那一聲聲淒涼而孤獨的嘆息,漸漸地被人遺忘在了角落裡。

浸了墨的天空,亦會出現太陽,但回頭想想,彷彿是上個紀元的事了,他仰頭望著天空,而他的頭頂上,卻依舊有一座日冕,那座日冕,靜靜地盤旋在他的頭頂,沉沉浮浮,這一幕,總是在暗示著於尊。

時間依舊在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