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寒澗中,總覺有一絲徹骨的寒意滲入體內,寒流似一匹難以馴服的烈馬,在深澗中,瘋狂地流淌著。
於尊俯瞰著腳下那片土地,而一片片土包,靜靜地聳立在那片寒冷的深澗中,氣勢倒似一柄柄鋒利的寒刃。
他皺了皺眉,圍著那片土包走了一圈,恍覺,一座土包上,竟立著一面石碑,唯有這座土包上,才立著一面白玉石的石碑,其餘的土包,倒是單寒的很。
他笑道:“看來就是它了!”
他握了握拳頭,一股刺亮的光,自他的拳上,迸發而出,愈來愈刺目的光線,像是一根根針,將所有的黑暗刺破。
小杰皺了皺眉,心道:“他可真是個野蠻人!”
當那顆拳頭,砸向那面石碑時,卻未等拳勢完全迸發,那面石碑便啪的一聲被震碎了。
強橫的風暴,自土包中,席捲而來,那恐怖的吸扯力,拉扯著此間所有的事物,融入其中,當然也包括那個身披線衣唇紅齒白的少年,也包括那個身著華袍的青年。
世界,在無限的放大,他首當其衝,墜入到那片令人為之驚懼的世界,然後看到一片片猶如片刀的山脈,以及一座座開著鳳凰花的陵園。
大地上,如此單調,當望向高天時,心底的驚駭,難以抑制的流淌出來,便成為了一片苦海。
一鼎銅棺安靜的飄搖在半空,而一條條粗壯的鎖鏈,則靜靜地牽引著那一座座高傲的山脈。
颶風也無法吹動那鼎巨大的銅棺,只是,卻不知為何,此刻,那鼎銅棺,竟輕輕地晃動了起來。
“那鼎棺木中,究竟藏有何物?”於尊心道。
沉重的銅棺,拉扯著那一條條粗壯的鎖鏈,而此刻,銅棺晃動的愈來愈劇烈了。
轟!
所有人都未料及到這一幕的發生,那鼎銅棺,竟高天上,墜落了下來。
一陣風,一陣粉塵,一片厚重的塵屑。
內裡,究竟隱有何物......
不覺間,心跳似是跳的更快了。
究竟是甚麼......
可以感受到那股氣嗎?
那股難以言明的氣息......
很熟悉不是嗎?對!很熟悉......
銅棺靜靜地躺在陵園中,鳳凰花放肆的盛開著,豐裕的陽光,毫不吝嗇的賦予這片世界最為充沛的生機。
一座矮小的茅草屋內,一把破破爛爛的掃帚,當一個枯瘦的老者,出現在那片荒蕪的陵園中時,於尊只覺那一刻,心底的某些情緒,被輕輕地觸動到了。
為何會如此的熟悉?
他亦步亦趨的跟在老者身後,老者似乎並未覺察到身後的於尊!
銅棺落在一座矮小的墳塋前,那座墳塋前,有一面矮小的石碑,只是經歷了風殘雨蝕之後,那面墓碑上的碑文,業已模糊。
他靜靜地駐足在那面墳塋前,而此刻,那弓著背的老者,不知何時,立在了他的身後。
“何人?”於尊心底一滯,他竟未發現老者的氣息。
“守墓人在此!”老者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
於尊心底一滯,當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時,他難以遏制心中的喜悅,終於找到他了......
他再次想起了來此境的目的,乃是為了斬天前輩......
他也再次想起了古閣,似乎離開已經很久了罷!
他又心心念著,這方殘破的鬼蜮中,一些亟待他解開的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