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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江湖浪蕩,終是孑然 第二十章、銀碟舞

眼瞧著許南燭臉色越發陰沉,當即輕咳一聲,撇下一句“以後若她寒毒發作你便取少量鮮血餵食,切忌不可喂多。”之後匆匆離去。

穆玄竹皺眉睜開眼眸,嘴中一股血腥味讓她十分不適,還未等熟悉周遭環境便是被抱出了藥桶。

抱著懷中美人走進一旁木室,將揹包中的乾淨衣物翻騰出來側頭問了一句:“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穆玄竹擰眉道:“滾!”

仙谷居內氣候宜人,美不勝收,谷內的花海便是一處奇景,肥沃的土壤滋養著種類繁多的花卉草藥。雪見草對許南燭和穆玄竹兩人的態度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可卻對谷內住戶格外刻薄。

經過幾日的治療,穆玄竹體內的寒毒漸漸平穩了下來,發病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雪見草取下銀針,又為她診了一下脈才點點頭道:“基本已經穩定,但這也是權宜之計,若三年內尋不到月跑泉,烈陽花,就是大羅神仙下凡也沒救了。”

許南燭拱手道:“大恩不言謝,若以後遇到麻煩可差人去幽州尋我。”

雪見草連連嘆息,擺手離去。

作為李不為的徒弟,雪見草看似性情冷漠,但並非不明事理之人,醫術也確實超高,這李不為‘死人不醫’的稱號傳到徒弟這便是改成了‘活人不醫’。

‘活人不醫,死人不醫’並非是字面上的意思,這背後更是有這對師徒心懷醫治天下的心願。

穆玄竹一身粉衣格外動人,她漫步在花海中偶爾會伸出纖纖玉手去撫摸那些不怕人的小麋鹿,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起初兩人以兄弟相稱,可眼前褪去糙漢子形象的穆玄竹哪還有半點男兒氣概,粉紅佳人嫣一笑,轉盼萬花皆羞落。

胸口隱隱作痛,垂首盤膝坐下,臉上忽紅忽白,每日取血為穆玄竹飲下,總會發作幾次,每次發作都會伴隨滔天的疼痛,渾身就像是被烤紅的刀刃劃過每一寸肌膚。

察覺到許南燭的異樣,一路小跑到他身邊目光如水般柔情,抬起纖細玉手撫上他那滾燙的臉頰,心疼了。

顫抖的手攥住她白皙玉手,露出一抹笑意道:“幫忙找點樂子。”

穆玄竹點點頭,平淡道:“這支舞,我只為你一人而起。”

她跳的這支舞許南燭曾看到母親為父親跳過,後來才知銀碟舞是青州境內女子從小苦練的一支舞蹈,特別是在江南道一帶更有女子效仿蝴蝶起舞的習俗。

據說曾經有一女子喜蝶成痴,每天除了吃飯便是要去山上觀看成雙成對形影不離的銀鳳蝶。

可忽有一日狂風驟起大雨傾盆而下,來不及避雨的銀鳳蝶被雨滴拍破雙翼,不久蝴蝶便因為雙翼折斷不能覓食花蜜而死,傷心欲絕的女子遇到了窮困潦倒的書生,兩人一見傾心,可家中父母極力反對,女子送書生趕考的路上投河自盡了,書生金榜題名趕回來時只有一座孤墳,自此書生一蹶不振,無心為官,病死家中,可在下葬的第二天,兩隻蝴蝶在墳堆中破土而出,飛翔遠方,自此便有了銀碟舞,傳聞女子對心儀的男子跳銀碟舞便能長相廝守,得到上天的眷顧。

穆玄竹的舞姿十分嫻熟優美,應是從小苦練的結果。

身體上的異樣消失,許南燭站起身靜靜的注視著她,拍手稱絕道:“美顛了,這啥舞,有名不?”

穆玄竹擰眉,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也不管身後許南燭裝腔作勢的哭喊。

等到穆玄竹消失在花海盡頭,他這才站起身眺望著溪流,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何必要玩弄人家。”

許南燭側頭望去,少女一襲紫衣,邁著輕盈的步子站在不遠處,臉上帶著薄紗看不清樣貌,眼神卻異常清冷。

“這樣盯著人家看,不覺得很無禮嘛?”她玉手捏起一片花瓣反手一彈,猶如箭矢飛射而出,捲起無數花瓣化成一團直撲而來。

許南燭後撤一步,右手下意識往左腰摸去,才發現今日並未佩刀,當即跨出一步,腰似弓,拳似風呼嘯而出。

花團與拳肉相撞轟然炸開,許南燭倒退三步站定,冷眼注視著眼前女子,後者只是拈起蘭花指,發出一陣如銀鈴般清脆的笑聲。

紫衣女子伸出纖細玉手摘下一朵優曇花,拇指食指掐住根莖輕輕一彈,殺氣瞬間瀰漫開來,她快速衝出,右掌帶著呼嘯風聲,許南燭揮拳對掌,彎腰左腿橫掃而出,後者縱身躍起旋轉半周凌空踢出一腳踹在胸口。

許南燭後撤半步,胸口隱隱作痛,反撲而上抱住白皙右腿掄了出去,紫衣女子騰空倒翻優雅的穩穩落地,清冷的雙眸帶著幾分戲虐。

“雨晴,有點過了啊!”

聽到這略帶不滿的聲音,紫衣女子立刻收斂了殺氣,側頭看向緩緩走來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