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持著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的優良傳統,正想說些個煽情的話語卻是被知春一副老謀深算的眼神給看慌了。
知春伸出纖細手指戳了戳許南燭的眉心,直截了當道:“別在那瞎琢磨了,你想練刀我可以教你,但需要你幫我一件事。”
許南燭揉了揉鼻尖,“只要你肯教我,別說陪你一晚上了,十晚都行!”
話音剛落,便是被知春一腳踢在了屁股上,咕咚一聲撲進了水裡。
“玄竹那丫頭咋就看上了你這麼個混小子。”知春沒好氣的白了一眼。
好不容易游到岸邊的許南燭抬頭瞧著凶神惡煞的知春,當即站在水裡不敢上岸了。
擼起衣袖蹲在岸邊瞧著許南燭,呵斥道:“還愣著幹嘛,在水裡給我練刀,什麼時候能把散掉的力集中起來,你小子再給我上岸。”
不知自己哪句話說錯的許南燭,豈敢再說嘴,立刻拔刀開始按照知春所說的方式練習,心中則是憤憤不平,等那天要是成了一等一的高手,便要狠狠教訓這老孃們一頓。
蕭瑟的北風拂面而過,原本還怒氣衝衝的焰火瞬間被澆了個透心涼,夜間的湖水冰冷刺骨,在水中揮刀,每一刀的力量幾乎都被水給卸掉了,漸漸雙手不停開始顫抖,起初感受到的那點阻力也隨之被麻木所代替。
知春瞧著他臉色慘白,嘆息道:“調動內力抵禦這股嚴寒,對你有好處沒壞處。”
本以為許南燭是想藏私,可哪知道他連調動內力禦寒都不會,只能是耐著性子一遍一遍教,等到徹底掌握之後,知春也徹底失去了耐心,轉身離開前丟了句:“就沒見過這麼笨的。”
臨近上午,知春才算是起了床,來到院裡轉悠了一圈。
小乞丐在賣力修補著木桌凳子,好在今天客人不是很多,偶爾有幾位趕路的商人也只是買了些乾糧就離開了。
知春顛了顛手裡零碎的幾枚銅板,不由的連連嘆氣,心裡將許南燭那混小子咒罵了一頓。
穆玄竹走出房門,臉色慘白眉毛和頭髮都結了一層冰霜,隱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快速走到她身旁將其攙扶住,知春擰眉探手摸了下脈,暗驚好厲害的寒毒!
徹夜未歸的許南燭正巧推開柵門,溼透的衣服上還不停往下滴著水,身心俱疲本想好好休息一番,在見到穆玄竹寒毒發作,快步衝了過去,心中不由責怪自己練刀太過入神到是把這小妮給忘記了,拔刀劃破左掌取了些許血給她喂下。
穆玄竹慘白的小臉漸漸浮現了一絲水潤色,精疲力盡的許南燭一頭栽進了知春懷裡,喃喃自語道:“知春姐,我已經可以使出一層暗勁了....”
知春抬手拖住他,擰著眉道:“混小子,你不會一晚上都在那水裡泡著沒出來吧?”
深夜,許南燭閉著眼感受到柔軟的綢被帶著女子獨有的芳香,有些貪婪的嗅了嗅翻了個身,睜雙眸卻瞧見知春那嫵媚動人的笑臉,她抬手擰在大腿上罵道:“你練刀不要命了?”
許南燭咧著嘴倒抽了一口涼氣,只是嘿嘿一笑,“姐,你笑起來好像我娘。”
知春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沉著臉將許南燭按到床上,用勺子將熱湯送到嘴邊罵道:“混小子,沒凍死算你命大。”
許南燭喝了口熱湯,有些燙嘴的擰了擰眉,“姐,你不笑更像我娘了,尤其是你眼角下那顆淚痣。我娘說那是因為前世死的時候,愛人抱著她哭泣時,淚水滴落在臉上從而形成的印記,就連轉世都抹不掉的痕跡。”
知春抬手摸了摸許南燭的額頭,沒有發燙倒是開始說胡話了。
一碗熱湯下肚驅散了寒冷,蒼白的臉色也逐漸浮現了紅暈,鼾聲似有似無的響起。
知春為他塞好被褥,瞥見右手掌心上的傷疤,聯想起玄竹那丫頭寒毒發作的情形,眼神不由溫柔了幾分,動作也輕了些。在床邊坐了一會,這才端著空碗走了出去,臨了還特意叮囑賈廚子多給房間裡添一些木炭。
賈廚子連連點頭應下,心中揣測,要不了多久那小子可能就成為掌櫃了,有必要先打好關係,說不定日後還能漲點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