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燭嘆息著笑道:“大俠?我這輩子跟俠字犯衝,可擔當不起這兩個字。不過你既然有疑問為何不自己親自去看看,去想想?若是一味聽信旁人所言,那你可就成了牆頭草嘍,所謂山河新雪故人歸,這後面的故事呀,將來得等你自己去看了。”
芳華有些懵懂的眨了眨眼睛,沉默了半晌,跳脫道:“你說人真的有下輩子嘛?”
許南燭哈哈一笑:“這個啊,我還真不清楚或許是有,或許只是人們心中期盼的美好幻想而已。不過,如果世間萬物能跨越相愛,那所謂的離別不過是再一次的相逢,這應該就是下輩子吧。”
夜空帷幕上一道流星劃過,芳華雙手捧在胸口閉目許願。
待芳華睜開眼時,她的臉上洋溢著淺淺的笑意。
許南燭問道:“許了什麼願望?”
聞言,芳華沒好氣的朝著他翻了個白眼,道:“沒人告訴你,許的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嘛?”
許南燭呵呵笑道:“可是即便你不說出來,所許的願望也不會成真啊。”
“呸!呸!呸!”芳華趕緊吐了幾口唾沫,抬眸氣鼓鼓的望著許南燭道:“閉上你的烏鴉嘴,你到底懂不懂?”
許南燭仰頭望向夜幕星空,輕笑道:“或許啊,你跟我不同,說不定那人是騙我的呢。”
當年在武當山上,許南燭也曾像芳華這般許願,可那時的老神棍卻說:“乖徒啊,若是許願能夠成真的話,這天下豈不是多了很多不勞而獲的人啦?你想要做一件事情便是要用心,腳踏實地才是正道,就如你練劍這檔子事.....唉,你這孩子咋不聽為師把話說完呢,師父還能害了你?那練武不吃虧!”
許南燭想著便是雙手捧在胸口,默默許下一個願望。
芳華瞧著許南燭的眼神帶著一些怪異,心中嘀咕著,不是不信嘛,為什麼又要許願呢?唉...你們這些個大人真難懂,就會說一些晦澀難懂的東西騙我們這些小孩子。罷了,罷了,本姑娘肚肚裡能撐船,不跟你這些個大人一般計較。
尉州城,五年廖名開關壕塹,七年設衛周房守茲土,撤舊更新甕石甲於諸邊,號曰鐵城。
周圍七里一十三步,高三丈五尺,堞舌四丈垛口七百一十有八,門樓三座各五間高三層。
北建玉皇飛閣,角樓四座,敵樓二十四座各三間高三層。東安定門,上建有景陽樓,南景仙門,上建有萬山樓,西清遠門,上建有廣運樓,四座角樓,二十四座敵樓,一千一百多座垛口。門外各有關廂由石橋飛渡直接月城,深壕重淵環繞雉堞之下是為尉州城雲。
董王府盤踞於尉州城內最繁華的地段,千門萬戶,極土木之盛。
朱漆大門兩側,立著兩隻威風凜凜的大獅子,兩隊甲士不間斷巡邏。
院外粉牆環護,綠柳周垂,三間垂花門樓,四面抄手遊廊。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綴,五間抱廈上懸“怡紅快綠”匾額。整個院落富麗堂皇,雍容華貴,花團錦簇,剔透玲瓏,後院滿架薔薇、寶相,一帶水池。
夜色微涼,董政瞧著粉黃色的帳幔上一襲一襲的流蘇輕搖,不適的動了動。這位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唯獨對王妃格外寵溺,居說這董王妃曾是青樓女子,琴藝高超,一曲可值千金。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銀輝,董政抬手輕輕為她蓋好被角,動作極輕的下了床。
董王妃撐起身子,揉了揉朦朧睡眼,道:“還在為白天那點事煩心?”
董政將窗戶關上,生怕凍著她,轉身走到床邊坐下回道:“我想過幾天親自去一趟幽州,探一探那小子的底。這亂世一起怕是再也沒有平靜的日子可過嘍,我倒是不怕打仗,唯獨你啊,最讓我放心不下。”
董王妃卻是袒露出了個笑臉,滿臉神往的道:“聽說那殿下生的可俊俏了,此番去幽州我想與你同去,正好瞧一瞧他是怎樣的一個風流人物,能讓璃陽小皇帝如此記恨。”
董政冷哼一聲,道:“將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小心思收斂一下,那小子可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你甘願作踐自己我不管,可別弄髒了我這些年吃齋唸佛為你祈的福牌!”
瞧著董政揮袖憤怒的推門而出,董王妃似乎早已經見怪不怪了,索性重新躺在床上翻了個身,沒過多時便沉沉的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