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鄭文這幾日沒有上門叨擾,蓬萊王也沒有出面,與其繼續幹等還不如去瞅一瞅那青州第一美人的風姿。
齊郡都府
鄭文跪地已三個時辰,腿部麻痛的鄭文不得不悄悄挪動肥胖身形換了一個姿勢,而大堂上坐落在首位上的男子端著茶杯不溫不火不急不躁,一臉的雲淡風輕。
蓬萊王抽出腰間寶劍放在雙膝上,手中錦帕細細擦拭,直至劍面可映人臉,這才停手說道:「你兩個弟弟最近可不老實,讓你照看這個家,是不是太難為你了。」
鄭文慌忙跪俯在地,連連搖頭道:「不為難,不為難。」
蓬萊王冷笑著緩緩起身,揮舞手中長劍格外順手,藉機將劍刃搭在大兒子脖間,沉聲問道:「當年我造老爺子的反,現在輪到你們造我的反了?你兩個弟弟私下養兵,你這位當哥哥的不會不知吧?」
鄭文渾身顫抖,哆嗦著將一副畫展開,「爹,兩位弟弟只是一時腦熱,還望留情啊。」
蓬萊王鄭元毅撇著畫卷上的出山猛虎,膝下三隻幼崽正嬉戲打鬧的活靈活現,一言不發。
冰冷劍刃搭在鄭文的脖間貼合的更緊了幾分,沉默半響,蓬萊王鄭元毅抽回了劍,對外喊道:「來人,快馬加鞭回去告訴我那兩位逆子,就說他們那不爭氣的哥哥,拼死也要護他們周全!」
鄭文暗自鬆了口氣,抬袖將額頭上的汗水擦去。
蓬萊王鄭元毅舉劍在胸口,目光遊走劍身再度用錦帕裹劍擦拭,道了句:「起來吧,別跪著了?」
鄭文忍著雙腿的麻痛從地上爬了起來,雙腿直打顫。
蓬萊王背身偷偷一笑,差人弄了把椅子。
鄭文看著身後的椅子又不敢坐,只能睜大了雙眼左顧右盼。
蓬萊王回到首位坐下,擺了擺手道:「坐下吧,別站了,我問你,許南燭那小子你覺得怎麼樣?」
鄭文剛坐下又連忙起身。
蓬萊王鄭元毅則又道:「坐下回話,不用起身。」
坐在椅子上的鄭文如坐針氈,想了想,道:「爹,那我可就實話實說了,許南燭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啊,尤其是他身邊那一員虎將,這齊郡城可有不少北玄臨時插足的暗子密探,咱們那些個暗衛還沒近身就被悄無聲息的做掉了,如此不留痕跡,怕是王府培養的一甲暗子都做不到,我已經下令將人都撤回來了。」
蓬萊王鄭元毅點點頭,頭也不抬的道了句:「你做得對,沒必要再送人頭了,這兩日你再去探探這小子,等爹忙完手頭上的事,你將他帶來,我要親自見一見這乳臭未乾的小狐狸,若沒什麼事你就下去吧。」
鄭文離開不久,蓬萊王鄭元毅放下手中的三尺長劍,心思百轉的怔怔出神,北玄與蓬萊早晚有一戰,但不是現在,璃陽皇帝下詔北上禦敵,明面上的面子還是要給,可要真當死戰的不留後路,又豈非折損蓬萊這些年韜光養晦的兵力,想要避戰那就需要名正言順,只要北玄與蓬萊兩軍對峙,僵持個三年五載也未嘗不可,等到璃陽覆滅,儲君又落於鄭元毅之手,這天下也就唾手可得了。
鄭元毅握劍起身,不怒而威的自言道:「手提三尺劍,贏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