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臨淵突然勾起頑劣的笑，也不去接，就看她一眼，“你剛剛說，看見九九出軌對嗎？”

“對對對！”蘇佳月彷彿一下抓住了把柄，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收斂笑意。

她憂愁地看眼蘇九九，“我姐姐從小沒讀過什麼書，容易走歪路……”

封臨淵勾唇，似笑非笑。

那雙漂亮奪目的丹鳳眼微微上揚，帶著種譏俏，和久居高位傲慢的睥睨。

蘇佳月在他視線的注視下忍不住抖了抖，“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封臨淵淡淡頷首，銳利的眸光直逼蘇佳月聽到後瞬間流露出來的欣喜，“我親自送她來的，我能不知道？”

要不是覺得蘇九九進來太久，他也沒打算進來。

蘇佳月的笑僵在了臉上。

垂眸，蘇九九掩飾掉眼底的笑意。

蘇佳月還是太嫩了，封臨淵這不擺明了挖坑等著她跳呢？

“封少，話也不能這麼說。”

蘇母想要端出長輩的架子，她將要哭了的蘇佳月心疼地護在身後。又剜了旁邊一句話不說的蘇九九一眼，這才道：

“九九從小撒謊成精，胸無點墨還淨幹混賬事，我們以為她做錯事也是理所當然！剛才她還打我！”

“蘇夫人，你這是偏見。”

封臨淵慢條斯理牽起蘇九九的手，放在手心輕輕摩挲，他輕嘆一聲：“九九脾氣好，性子軟，一聽人說重話就要掉眼淚，這麼乖的人，怎麼會有你所說的這麼不堪？”

她性子軟？

蘇母彷彿聽了個天大的笑話，她不是沒看蘇九九的檔案，上面寫她初中就聚眾鬥毆，一個人把人家小混混揍得下不來床，這能是性子軟？

她氣沖天靈蓋，恨得掐緊手心，“那我臉上的傷是假的？！”

“傷？”封臨淵佯裝微驚，“不是你們母女倆打著玩嗎？我剛才進來還看見九九在勸架呢。”

這一番睜眼說瞎話的操作實在是把蘇母和蘇佳月都氣了個人仰馬翻。

“唉。九九就是做了好事也不愛宣揚。”

封臨淵漂亮深邃的雙眸裡泛起明滅的光亮，那光追著蘇九九，停在她身上。

他神色心疼，溫柔地執起蘇九九的手：“以後，有人欺負你，就來我這裡告狀，知道了嗎？”

“……嗯。”蘇九九低聲應，垂了下眼，不去看封臨淵那認真注視的眸光。

蘇母已經氣得腦瓜子嗡嗡的。

原先還指望蘇九九能被封家退婚，又或是最好就被這病秧子給打死，現在可好，這兩人狼狽為奸了！

偏偏一個個演得跟什麼似的，在這裡裝大尾巴狼！

“封少……”蘇母艱難的嚥了咽口水，還想說什麼，被封臨淵截住了話頭。

他懶散地看向蘇九九，“既然這裡不歡迎我們，走吧，我們回家。”

“好。”

蘇九九隻管應聲，老老實實推著封臨淵的輪椅出去。

上了商務車，輪椅被收起來，封臨淵黑色西裝褲下的大長腿擱在榆木小桌上，整個人懶散陷在真皮沙發裡，懶懶地抬起眼皮看了旁邊的蘇九九一眼。

“對這份合作滿意嗎？”

蘇九九也不裝了，渾身氣質一變，又冷又颯地往那一坐，冷淡道：“還行。”

隱約的敞亮光線從飛馳的窗外砸進來，好似給蘇九九的周身鍍上一層疏離的光暈。

她眉眼疏懶，不經意流盼一股嫵媚，渾身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氣息更是給她氣質別添了幾分味道。

而封臨淵最見不得的就是她這這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

“蘇九九。”他眯起眼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