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殿裡一片沉寂,只有跪在地上的周美人低聲抽泣的聲音。
其實她哭也是應該的,平白無故招惹了小人,還惹來一身災禍,連血光之災都應驗了,這若是今天沒查出來,她豈不是還要一命嗚呼?
良久之後,只聽錦繡回答道:“這個荷包是在東頭最右邊倒數第二間屋子,靠窗的那張床找到的。”
此話一出,合歡殿的宮人們便將目光投向晨曦,尤其是安然,她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晨曦,竟然是你?”安然問道,“你為什麼會做出這麼邪惡的事情?周美人跟你有什麼仇什麼怨?”
雲瑤見有人先說了出來,這才不疾不徐地轉身,看著晨曦,冷聲開口:“晨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當著太后娘娘和皇上的面,你還是把事情都說清楚為好。”
晨曦看著那個荷包,眼神中閃過難以置信的神色,她不住的搖頭,看著雲瑤,就像是在看一個魔鬼。
她明明……把這荷包放在雲瑤的屋子裡了,怎麼會跑到她自己的床上?
雲瑤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她有特異功能,能未卜先知,能預知危險?不……不可能的,一定是哪裡出了什麼問題。
見晨曦不說話,雲瑤便來到太后和皇上的面前,提起裙子,跪在地上,說道:
“啟稟皇上,啟稟太后娘娘,奴婢身為合歡殿的掌事女官,卻不能及時發現宮人的不當之處,以至於縱容晨曦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奴婢有負皇上和太后娘娘信任。懇請皇上和太后娘娘給奴婢一個機會,奴婢必定弄清事實真相,將功補過。”
“雲瑤姐姐,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人心難測,照你這麼說,本宮還是合歡殿的主人,這宮人心懷不軌,豈不是本宮的過錯?”容雅卻在這個時候為雲瑤說話,“發生這樣的事情,誰都不想,太后娘娘和皇上不會怪你的。”
“雅兒說的沒錯,人心難測,這非你之過。不過,哀家倒是想知道,你究竟要如何查清真相。”太后說道,“此事,哀家交由你全權處理,日落之前,哀家要一個滿意的答覆,你可明白?”
“奴婢明白。”雲瑤躬身回答著。
“哀家乏了,錦繡,回建章宮。”太后說完,便和錦繡離開了合歡殿。
可是沈澤卻沒有半點想要離開的意思,他不走,顧清銘自然也不用走,便一併留下了。而其他的妃嬪看到皇上還留著,心中都想跟皇上多相處片刻,所以也都留下,想要看看雲瑤是怎麼處理的。
很快,在雲瑤的吩咐下,晨曦和這位法師就被帶到了合歡殿的正殿。
此時的正殿主位上,坐著沈澤,而他的身邊,小皇后也一併乖巧地坐著,兩個人臉上都掛著好奇,看起來倒也十分和諧。
“晨曦,說吧,為何要在宮中利用荷包行詛咒之事?周美人向來與人為善,也未曾聽過她與你之間有什麼嫌隙,你為何要害她?”雲瑤如此問著,卻是在睜眼說瞎話。
陸映泉心知肚明,這周美人並不是個與人為善的主,從前在掖庭宮的時候,她們和周美人之間還有一點芥蒂,所以周美人不知不覺得罪了晨曦,讓晨曦想要害她,也不是不可能的。
“雲少使,奴婢知道原因!”就在這個時候,安然突然跪在大殿上,開口說著。
安然心中一直對百蕊草的事情耿耿於懷,她平日裡把晨曦當成好姐妹,可是沒想到那一次,晨曦居然害她。這宮裡從來就不講究什麼原諒和寬恕,自然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你知道?什麼原因?”雲瑤問著。
她就知道安然必定會出來說話,因為安然這姑娘,輸入裡雖然心高氣傲,有些瞧不起人,可是正因為她心氣兒高,所以才受不了自己一直信任的人在暗中對自己下手。
“奴婢知道,晨曦有個妹妹,在鳴鸞殿當差,是周美人宮裡的二等宮女。有一次因為奉茶太燙,被周美人杖責,差點丟了半條命,所以晨曦對周美人懷恨在心。”安然說道,“奴婢曾親眼看到晨曦給周美人身邊的蓮心姑娘塞銀子,應該就是在打聽周美人的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