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顧清銘的聲音驚擾,沈澈這才回過神來,說道:“大將軍不必多禮,有勞大將軍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
“殿下客氣了。”顧清銘說著,然後做了個手勢,“請——”
沈澈走了進來,和顧清銘兩人坐在桌邊,顧琛則到外面去守著,雲瑤將屋子裡早就燒好的水拿過來,給兩人泡茶,端到桌上。
“她就是顧琛口中的雲姑娘?”沈澈看著雲瑤,開口問道。
“回殿下的話,她叫雲瑤。”顧清銘說道,“殿下不必擔心,我們的談話不會有房間之外的第四個人知道。”
沈澈原本就是不想讓雲瑤在房間裡聽著的,不過顧清銘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多看了雲瑤一眼,便說道:
“皇兄有什麼事情交代?”
“皇上還是想讓殿下繼承皇位。”顧清銘說道,“殿下也知道,皇上本就無心皇位,登基之初就不太樂意,這麼長時間以來,太后專權,干涉朝政,大量培養和提拔秦家人,往各個分封國派細作,如此種種,都昭示著太后娘娘的野心,就更讓皇上無法容忍。”
“顧將軍,你是行軍之人,理應知道,現在的局面不太適合兵發京城。”沈澈說道,“中央王朝和分封國之間互相防備,分封國內部之間鬥爭不斷,更何況我宜國兵力比起中央王朝,更是不值一提。”
“我知道,皇上並不是想讓殿下馬上發兵,殿下可以暗中招兵買馬,進行準備。”顧清銘說道,“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還會留在宜國,幫助殿下進行兵馬的篩選和整頓。”
“現在邊境安寧,沒有戰事,你不在軍中,太后不會懷疑嗎?”沈澈問道。
“皇上下旨讓我去西南邊陲,整頓收編吳老將軍的舊部,先前太后同意將西南的兵力劃歸到我的麾下,。”顧清銘說道,“西南邊陲,是唯一一個太后勢力沒有覆蓋到的地方,加上宮中有內應,不會有破綻。”
“可暗中招兵買馬,進行訓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沈澈說道,“且不說招兵買馬的動靜多大,就單說王宮裡的那幾個細作,就不好對付,難保她們不會將這裡的異狀傳回京中。”
在沈澈說到細作的時候,雲瑤立即抬起頭,認真地聽著,因為她知道來宜國的人是陸映泉,她很想知道映泉現在怎麼樣了。
而云瑤的動作落在沈澈的眼中,卻似乎成了另一種意思,他覺得雲瑤對“細作”這兩個字反應太過激烈,很顯然有問題。
“細作的事情,殿下倒是不用擔心,只不過如何招兵買馬進行訓練,的確是個難題。”顧清銘皺眉,說道。
“映泉不會甘心任由太后娘娘擺佈的,她若知道宜王殿下是在跟皇上合作,必定不會將這裡真實的訊息傳到京中。”雲瑤聽了顧清銘的話,說道,“不過她身邊還有一個凝藍,那才是太后娘娘真正的細作,凝藍為人陰險狡詐,又經過太后的訓練,不得不防。”
“雲姑娘似乎對這兩個細作的事情,知道的很清楚。”沈澈說道。
“不瞞殿下,我也是太后挑選出來的細作,不過是要去皓國的,卻被顧將軍陰差陽錯的救了下來。”雲瑤說道,“宜王宮裡的那兩個女子,是我的舊識,在寧宮裡的時候,我們就對彼此非常熟悉。”
“你是太后的人?”沈澈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殿下,她是我們的人。”顧清銘說道,“濟安縣百姓遷居宜國,是她在太后面前進言的;御史大人楊浩之死,是她幫著皇上策劃的;欽天監正使周大人乃北狄細作的身份,是她揭發出來的;還有張丞相落馬,。”
沈澈聽了顧清銘的話,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他有些震驚地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單薄的身軀,醜陋的面容,她到底何德何能,可以將這些事情策劃的如此完美?
“顧將軍,你在說笑吧。”沈澈完全不信,“就這樣一個小女子?”
“殿下,日後你就會知道了。”顧清銘說道,“其實這次我來,還有一個私人的請求,想請殿下幫忙。”
“你說吧,什麼事?”沈澈問道。
“太后故布迷陣,讓皇上以為雲瑤是來宜國的細作,我們打算李代桃僵,卻弄錯了物件。”顧清銘說道,“雲瑤在世人的眼中,已經是個死人,我想將她留在宜國,還請殿下照顧。”
“倘若這女子真有你說的那般厲害,不用你說,我自然也會照顧。”沈澈說道,“不過,她和宜王宮裡的兩個細作彼此熟悉,不宜在宮中露面,若是被人知道,不僅是她有殺身之禍,就連宜國也會被太后盯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