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錦繡方才走過去遞帕子的時候,這隻獵犬聞到了她身上的氣味,所以才衝著她狂吠的?”太后皺著眉頭,似乎還是有些不相信地問著。
“太后娘娘,奴才倒是有個辦法。”羅公公卻在這時開口說道,“奴才昨個兒在地上撿了條手帕,應該是宮裡頭某個宮女的,還沒來得及處理呢,正好讓這條獵犬幫奴才找找,這手帕的主人是誰。”
“這個主意不錯,若是這條獵犬真能找到帕子的主人,哀家才相信它是真的能聞香識人。”太后聽了羅松的話,立即點頭應允。
羅松從懷中掏出一條帕子,拿到獵犬的鼻子前,讓它嗅了嗅。
顧清銘看著那帕子,上面繡著綠蘿花,正是陸映泉丟的,於是不著痕跡地與沈澤對視一眼,兩人眼中同時閃過心知肚明的神色。
那獵犬嗅了嗅帕子以後,掉頭就朝著建章宮外跑去,顧清銘怕它傷人,便只能牽著它,一路跑了出去。
“母后,朕著實好奇,也跟著去看看。”沈澤臉上閃現出興奮和好奇的神色,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跟太后打了個招呼,便也跟著出去了。
“錦繡,你帶幾個人也跟去看看。”太后忙吩咐身邊的錦繡。
“喏。”錦繡應了聲,然後帶上建章宮的幾個太監和侍衛,跟在顧清銘的身後,一路出了建章宮。
顧清銘牽著獵犬走在最前面,與其說是獵犬帶著他尋人,不如說是他驅策著獵犬朝著冷宮的方向走,順便控制著速度,確保身後的人不跟丟。
其實這獵犬雖然能辨別一定的氣味,可是卻沒有沈澤向太后說的那麼神奇,之所以聞了錦繡的帕子之後,會朝著錦繡狂吠,那是因為顧清銘在接過錦繡帕子的那一瞬間,在錦繡的袖子上灑了某種骨頭碾成的粉末。
狗對骨頭和肉的氣味最是敏感,一點點粉末,就能讓它辨別出來,狂吠不止。
至於陸映泉這邊,就更簡單了,顧清銘甚至連粉末都不用,因為他會將獵犬帶著,直接去冷宮,將陸映泉找出來。
為了做足戲,顧清銘到了冷宮之後,並沒有馬上讓獵犬找到陸映泉,而是到處嗅著,裝作一副還在尋找的樣子,讓錦繡和那些侍衛不會懷疑。
“羅松,你看看,這狗還真有模有樣的,朕倒是想看看,它能出什麼來。”沈澤假裝一臉驚奇地指著那條獵犬,眼神中興味更加濃厚。
“皇上,這冷宮能有什麼……依奴才看,這狗弄錯了吧,奴才那帕子是在御花園附近撿的,跟冷宮有什麼關係,這狗也沒有大將軍誇耀的那麼神奇……”羅松配合地說著。
而兩人的對話,正好被隨後趕來的錦繡聽在耳中,更是不疑有他,只是跟著那獵犬的蹤跡,朝著裡面走。
當顧清銘牽著獵犬停在一間屋子門口的時候,身後的人也跟著停下,盯著那獵犬,不知道它有什麼動作。
顧清銘手中暗暗用力,指尖彈出一道內裡,擊打在獵犬的身上,那獵犬頓時就衝著房門,狂吠起來。
“啟稟皇上,帕子的主人,就在這間屋子裡。”顧清銘聽見狗叫,於是轉身,拱手對沈澤說道。
“不可能。”沈澤一臉不信的樣子,“這屋子已經廢棄多年了,根本不可能有人住,即便有人,這冷宮罪人又怎麼可能到御花園去,還遺落了帕子?難不成這宮裡還鬧鬼不成?”
“有沒有人,容微臣前去查探一番便知道了。”顧清銘說著,然後牽著狗,走到門口,將房間門一把推開。
眾人圍上來,朝著屋子裡看去。
陸映泉還是保持著昨天的姿勢,蹲坐在牆邊,臉上神情木然,似乎並沒有發現外面站了很多人。
“這是……”羅松看到裡面真的有人,十分震驚地看著沈澤,說道,“皇上,這屋子裡還真有人?”
“啟稟皇上,此女乃是掖庭宮的三等宮女陸映泉,正是太后娘娘下令要在宮中尋找的人。”錦繡見狀,忙上前稟告說,“沒想到,一條帕子,竟真的讓這獵犬幫著把人找到了。”
錦繡說完這話,便吩咐身後的侍衛將陸映泉從屋子裡帶出來,然後又跟沈澤說明了情況,才要告退。
“既然是母后要的人,你就帶走吧。”沈澤手一揮,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說道,“對了,這帕子應該是她的,你也一併帶走吧。”
說著,便讓羅松將帕子遞給了錦繡。
錦繡很快就帶著陸映泉離開了,而剩下顧清銘和沈澤,還有羅公公以及一條獵犬留在原地。
“哎喲,我的皇上誒,您這是玩兒的哪一齣啊,奴才都快被嚇死了,還真以為有鬼呢。”羅松裝模作樣地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說著。
其實沈澤並沒有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他,只是吩咐他,在顧清銘拿狗做實驗的時候,將這條撿到的帕子拿出來,說是要試試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