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徐今臉上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那時他多少歲?十八歲?還是二十二歲?還是個孩子啊,正處於自己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刻,可是你卻告訴他,他的宿命,就是為別人貢獻自己的身體?或者說,只是一個,容器?”
徐今輕輕的說道,語氣神情中滲透出的,是止不住的悲哀。要知道,對於一個青春年少的,還在蓬勃生長的年輕人來說,知道自己的宿命就是等待著消失,這種痛苦,又哪裡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年輕人能夠承受的?
是的,對於那個“徐今”的悲哀,徐今彷彿感同身受一般。
因為他已經猜到了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那個“徐今”,為什麼會從一個鳳姐口中“聰敏好學”“溫文爾雅”的青年才俊,轉變成為一個人見人厭,狗見都嫌的“京城四惡”的原因,更理解了為什麼徐今會在回到清江後,會性情大變,成為了眾人口中的“清江第一花花公子”。
而徐世忠哪裡猜的到,兩世為人的徐今,其實早已已經從徐世忠那不正常的言行舉止之中,發現了端倪。
畢竟在經歷了那麼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後,徐今的思維能力和邏輯推理能力,已經鍛鍊的無比強大,更不用說實際年齡已逾百歲,又經歷了三界兩境那無數的的仙神爭鬥、戰爭洗禮,更讓徐今早已將人心的險惡,看的清清楚楚。
在見到徐今後,徐世忠對他前後判若兩人的表現隻字不提,甚至對於他在大廳裡提出的,對溫、柳兩家的拙劣補償方案也持完全贊同的態度,更遑論剛才,一進書房,屁股還沒坐熱,就急不可耐的丟擲了所謂的“祖訓”。
這對於徐家家主,已逾百歲的徐老太爺徐世忠來說,太反常了。
“不要怪我太聰明,只是你,太反常了而已。我看你也不會告訴我真相了,這樣吧,今天咱們就到這兒了,等你想好了,再找我吧!”
徐今笑著站起身,對呆若木雞的徐世忠道。
說罷,卻轉身向門口走去。
出了門,徐今對在門外肅立的高飛說了聲:“我們走。”
便徑直向樓梯口走去。
到了樓梯口,徐今抬起頭,一眼便看到大廳裡的情形,卻是猛然一怔。
只見程世雄、蔡清絕當先而立,後面站著溫冠文、溫成玉,以及柳清勉和黃敏玲夫婦,徐明浩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樓梯下來回踱著步子。
原來他們都並沒有走。
徐今心中想到,又有些奇怪,為什麼這些人還不走?卻不不作他想,只扶著欄杆,沿著樓梯緩緩而下。
徐明浩抬頭看到徐今下來,卻是長舒了一口氣,走到樓梯口,看著徐今笑道:“小今,你終於出來了,和老爺子都談好了?”
徐今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大致談好了吧!”
“那就好,那就好。”
徐明浩笑道:“那這會兒?”
徐今笑道:“我就先回去了。”
“哦,好好,我送你......”
徐明浩話音未落,卻聽到樓上傳來一聲厲喝:“徐今,作為徐家長孫,不尊祖制,妄圖逃避責任,現請出祖宗家法,請各位出手,助我徐家,將其拿下。”
徐今猛的回頭,瞳孔卻猛的縮了縮。
只見二樓欄杆前站著的徐世忠,一手舉著一本薄薄的冊子,另一隻手卻高舉著一把短刀,聲色俱厲道:“明浩,讓開。”
“老爺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