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風收起下巴,他剛剛貌似看到兩個男的抱在一起,銀髮男子將黑髮男子壓在桌上,兩人好像要親在一起,兩個男的也就罷了,這還是白天!!
楚霽夜咳了兩聲,轉身道,“村長,你可看見什麼了嗎?”
楚霽夜一邊說著還一邊揚了揚銀票,劉風見此便換上和藹的笑容,他不能說他看到了兩個男人在進行不可描述之事,否則惹了他們除殭屍這事估計就得泡湯了。
“沒看到什麼,我也不會說什麼。”劉風識相地回答。
楚霽夜滿意地點頭,“其實…是我剛剛絆到桌子,城天師為了扶我才失手將我壓到桌上的。”
劉風笑著附和,“明白明白。”
劉風心道,眼瞎的才認為剛剛是失手。
城長卿瞥了眼旁邊的楚霽夜,然後才對劉風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劉風藏在袖子中的手絞了一下,才抬眼看著楚霽夜、城長卿兩位,“那個我們村…東子最近像是中邪了一般,家裡沒死人卻天天在家門口燒紙錢放鞭炮的,兩位天師可以跟老夫前去,看看那人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楚霽夜問,“他家有幾口人?”
劉風嘆了口氣,攏了下袖子,皺眉回答,“就他一個人。東子十歲的時候失去了雙親,在我們把他雙親火葬之後,隔了一個月,就在當年冬天,他忽然發了瘋似地拿著鐮刀四處亂砍,砍傷了許多人,村民們無奈才將東子綁在村子中央的老槐樹下,隔了一天他才恢復了神智。”
楚霽夜邊聽便把銀票收進袖袋中,見劉風說到一半啞然而止,便問,“後來呢?”
“我們一邊去東子家一邊說吧!”劉風讓開身子,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城長卿、楚霽夜相對一視,然後跟著劉風前往東子家。
一路上,楚霽夜望著乾枯的老樹,聽著劉風敘述,“後來呀,我們專門請了的道士來給他驅邪,沒想到那道士走之後,東子忽然又瘋了起來,親手拿著一把菜刀在自己臉上劃了好幾刀!”劉風說到這裡,眸中不覺浮現出一抹愧疚,頓了一下他才繼續開口,
“自從那以後,東子就把自己關在劉家院子裡,十幾年了一直都不出來。也是最近他才主動出了院子,樣子邋遢,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別人問他話他都不回答,只是一隻坐在門前盯著火盆看,魔怔了一樣!”
劉風剛說完,道路遠處就傳來婦女孩童的哭聲、尖叫聲,楚霽夜不禁放慢腳步,躲到城長卿身後。
城長卿瞥了楚霽夜一眼,然後飛身朝前探去,楚霽夜身前一空,頓時手足無措起來,她看著前方的城長卿,猶豫了一陣子才邁開腳跟著劉風追了上去。
城長卿飛身輕飄飄地落在一家屋頂上,鳳眸掃視著地上亂跑亂撞的婦孺孩童,以及一個拿著鐮刀到處追砍的人。
“該死!你們都該死!”
那人披著一頭黏成一束束的墨色亂髮,衣衫襤褸,赤著汙垢層層的腳丫子踩在地上,手裡拉著一把鐮刀,黑乎乎的臉上交叉著許多猙獰的疤痕,唯有雙眼那一處的面板還算是完好的。
“東子!住手!”
一群年輕力壯的男子拿著掃把、木棍將東子圍在中間,其中一人指著東子,破喉大喊,像是要透過聲音喚醒瘋魔的人。
東子立在原地,身子彎曲著,眼珠轉動,從一旁的人挨個看到另一旁的人,粗重的呼吸吹動著凌亂的頭髮,染血的破爛衣襟微微翻折飄動,空氣中彌散著淡淡的血腥味。
楚霽夜、劉風撥開眾人走到東子前面,楚霽夜偏頭,視線透過那人面上的頭髮想要看一下他真實的面容,卻在一瞬間,那人忽地抬起頭,數十條蜈蚣一般的傷疤赫然暴露在空氣中,他張開嘴露出雪白的牙齒,喉間發出悽魅的低吼聲。
楚霽夜深吸一口氣,杏目圓睜,腳不自覺往後移了下,卻被劉風抓住,“楚天師,十幾年前東子發瘋時就是這樣,你看看是不是有什麼邪靈纏身?”
纏你妹啊!我又不是東子,我怎麼知道?楚霽夜瞪住劉風,恨不得兩道目光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