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都,皇宮御書房中跪了一大批人。
老皇帝皇甫盛臉色沉鬱,點著佛珠的動作越來越快,花白的鬍子都快皺成一條線了。
他已經進入花甲之年,一呼一吸之間都能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吃力,這不代表陽壽快要接近盡頭了麼?
想到這個,皇甫盛的心直接沉入谷底。雖說他是個皇上,但江湖門派的事他壓根就插不上手,就算想要插手,也得有那個實力。
原本諜影天師還在的時候他是不怕楚城楚氏、落櫻尚氏、茅山道門三大門派的,現在忽然跳出個城長卿,諜影天師集體叛變,都去了落櫻小鎮找城長卿。
老皇帝噴了一鼻子粗氣,他養了幾十年的飯桶跟叛徒!
謝晚芳手下的幻影天師都是飯桶!一滴龍血都取不到!養她們幹什麼!
皇甫盛重重地哼了一聲,無心把玩佛珠,將手串甩到桌上,慍怒地看著謝晚芳,“拜無憂叛變時你怎麼不殺了他?”
謝晚芳低下頭,“回皇上,拜無憂與城長卿待在一起,其餘天師在尋找龍血的過程中被邪道士打死,我一個人打不過城長卿。”
“廢物!”皇甫盛深深吸了一口氣,再問,“龍血也是他們拿走的?”
謝晚芳道,“龍血在尚氏劍宗之中。”
皇甫盛立馬激動地說,“那就帶著幻影天師去搶回來啊!”
老皇帝不僅貪生怕死、昏庸無能,腦子還特別簡單!若不是先皇傳位之時穩住了天下政局,還留下了幾名德望很高的大臣替他出謀劃策,恐怕他在龍椅上也坐不了幾年。
謝晚芳暗自鄙夷了老皇帝一遍才舒氣平復心中的不耐煩,語氣生硬道,“皇上,現在的皇朝天師營已經不同往日了,根本就不是尚氏劍宗的對手,您說搶,搶得回來嗎?”
皇甫盛見謝晚芳面上有些不耐煩,火氣瞬間增大,他站起來踢開椅子,“你不過是朕的一條狗,也敢跟朕這樣說話?”
謝晚芳從落櫻小鎮回來後心情本來就不怎麼好,老皇帝對她這麼一發火,謝晚芳不再窩火,沒得到皇甫盛的允許就站起來,“不光是諜影天師看你不爽,我也忍夠了!皇甫盛,你登基之後有做過什麼聰明的決定嗎?你總是沉迷享樂,荒廢朝政,皇朝天師營一分為二究其根本原因就是因為你昏庸無能還德行有虧!你再用這種兇暴的態度跟我說話,信不信連幻影天師都會解體?”
“你!你好大的膽子!來人給我拖下去斬了!”皇甫盛氣得直髮抖。
這時御桌旁邊的老臣範衛新弓著腰勸道,“皇上息怒。謝營主想必是舟車勞頓精神有些不好,皇上聖明,就體諒一下謝營主吧。”
皇甫盛止住粗重的呼吸,長吸一口氣才緩下了語氣,“謝晚芳,你有何辦法追回龍血?”
謝晚芳冷笑,鬼王都復甦了,老皇帝還在意自己的陽壽呢!
若不是被家人還在老皇帝手中,她早就帶著幻影天師叛變了。
“落櫻小鎮今日鬧喪屍、怨靈,且今日傳來訊息,尚氏新任家主尚千秋正在安葬尚石開,尚氏失去了最強者實力衰減不少,只要把城長卿等人引開,我就能把龍血弄到手。”謝晚芳淡淡道。
範衛新有些驚訝,“城長卿變成鬼了都那麼厲害?”
謝晚芳點頭,“城長卿生前就是天師營裡面天賦最高的天師,死後自然不會遜色於生前。”
範衛新面露難色,“我記得城長卿在世時曾以一敵百,而且那一百個人都是天師營精英,這…能引得開嗎?”
謝晚芳垂首思索一陣子才勾了唇角,“還有一個人的實力堪比城長卿。”
皇甫盛忙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