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只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一切,她臉色從聽到剛才那個訊息起,便很慌亂。
「他對你這麼重要嗎?」他眼睛裡很是失望,握住她雙肩的手也在隱忍收緊。
知只想跟他解釋:「他是我的朋友,津南,我真的……這個時候沒辦法離開,我們遲一天好不好?」
「如果我告訴你,遲一天,我們永遠都走不了呢?你還要留嗎?」
知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所以她在他面前選擇了沉默,長久的沉默。
周津南面色冷峻問:「這是你的答案嗎?」
「對不起……」
她低著聲音說。
「如果我說我帶著周恆離開呢?」
她以為是他提出瞭解決方法,當即便說:「也可以,您先帶周恆過去,等我確認他沒事了,度過危機了,我過幾天就立馬飛過來找你們,可以嗎?」
周津南聽到她這句話,笑了,他的手終於從她雙肩上放了下去,他淡笑著說:「我跟周恆果然不太重要,比不過你心目中的那些人。」
知只不是很明白他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在她看來她的朋友出事,最重要的朋友出事了,他們為什麼不可以晚一點出國呢?
只是遲一兩天的事情。
那只是一個在她最黑暗,最無助的時候幫助她的朋友,她在他最困難,最需要她幫助的時候,留下來幫助他,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這根本無關其他,也並不代表什麼。
知只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周津南說:「最後一次,你想留就留吧。」
他唇邊始終帶著笑,可那笑卻讓知只心裡相當的不安,甚至讓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是這種不好的預感,是因為錢律師的車禍還是別的。
正當她站在那沉默的時候,周津南已經替她做了決定,他對後面車輛的司機說:「送她去醫院吧。」
司機聽到他的話也還在猶豫,不過在猶豫了兩三秒後最終應答說:「好的,周先生。」
於是司機拉開了車門,說了一句:「太太,請上車。」
知只聽到這句話,目光朝那輛車看去,她又看了周津南一眼,見他站在那表情很平和,而育兒嫂手上的周恆,也不哭不鬧,她不想再耽誤時間,沒再有任何的猶豫,直接轉身朝著司機走去。
只有晨晨坐在車內,大聲的喊了一句:「媽媽!」而此時的知只已經走入了車內。
司機在她上了車後,當即也上車,之後她所乘坐的那輛車,便從春麗園開走了。
周津南站在那沒有看她所乘坐的那輛車,他的臉色很沉默,那一瞬間的沉默,沒有誰能夠知道他在想什麼。
知只也根本沒有回頭看周津南一眼,所有也並沒有發現他當時的神色有多麼的悲傷。
她坐在車上借用了司機的手機,只一心給錢千華打電話,她為什麼會給錢千華打電話呢,應為她知道,這個時候拿著他手機的,不是醫院就是警局,不是警局就是他的父母,她沒有他父母的電話,也不知道他現在所在的醫院,所以她只能打他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