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婆婆死了,丈夫死了,她自己帶著一個五歲大的孩子,還攤上一個刻薄勢力的,無時無刻不在吸她血的大嫂,她的人生好像就沒有值得開心的地方。
就好像處在一個熔爐裡,被整日的煎熬。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人生?
可是平時看到她,他並沒有從她身上看到任何的自憐自艾,面對那麼大的企業,為了給丈夫打官司,便自己努力賺錢。
外表如此柔弱的她,憑著一股堅毅走到了現在。
錢千華有時候都在想,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支撐著她,如此柔弱的她,又為什麼會擁有這麼大的勇氣。
她明明之前的二十幾年都是在一個很單純的環境裡,而如今卻在這樣險象環生的地方,努力掙扎著生活裡的惡劣。
而那個外表看似比她還強大的秋梓,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後,都精神崩潰成了這樣。
她卻一聲都不吭,堅韌的如同小草。
可是她明明是一盆風都能夠摧毀她的茉莉啊。
錢千華從來沒有哪一刻會這麼可憐一個女人,他遇到過這麼多的案子,見過了形形色色的人,而只有她是如此特別的存在。
錢千華站在外面抽菸,不斷在想著這件事情。
差不多三個小時,三個小時後,躺在病床上的知只終於動了,起先她是睫毛動了兩下,接著,便是眼睛,她終於睜開了眼睛。
坐在那的張利華大叫:“她醒了!她醒了!”
錢千華在聽到張利華的聲音後,立馬滅了手上的煙,朝著病房內走進去,在到病房後,錢千華當即到病床邊問:“身體感覺怎麼樣?”
睜開眼的知只同樣特別的平靜,她看著詢問她的錢千華,接著又看向一旁的張利華,她沙啞著聲音問:“我在哪?”
錢千華說:“你暈倒了,我們把你送來了醫院。”
張利華也問:“你沒事吧?”
知只說:“我沒事。”
張利華說:“你沒事就好,你沒事那我就回去了,那邊還有好多的事情呢。”
知只自然從沒想過張利華會照顧她,而王家那邊也確實還有很多事情,對於張利華的話,她點頭說:“好。”
張利華見她醒了,便飛快的走了。
知只還覺得頭暈,坐在那,神思好像還沒完全歸位,她閉著眼睛仰頭靠在病床上。
錢千華問她:“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知只搖頭,聲音哽咽:“不用,我不餓。”
錢千華看出她的脆弱:“你要是想哭就哭出來。”
當錢千華這句話一出,手抓著床單的知只,突然眼淚失控,從她臉上滑落。
錢千華從來沒見過哪個人哭,會是五六滴的眼淚從眼睛裡同時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