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境則是一個人內心最真實的反應。

那兩個紙人在夜色中，隨風飄蕩著，偶爾落下來，誰也沒有發現。

只是有時候碰到半夜打更的更夫，他們會揉揉眼睛，會想一想，怎麼大街上，有紙人？

怪了，白天好像沒碰到誰出殯？

但是，這東西誰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一個紙人而已，自然是沒有人去在意。

而那紙人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飄著，很快，他們收到一個指令，卻是李長生髮現了王憨，就是白天算命的那個胖子，沒想到這都三更半夜了，他居然還在給人一個開門！

他打著燈籠，身後只是跟著一個老管家。

門外，卻是站著十幾個披著斗笠，親一色青色衣衫的人，領頭的人從懷裡掏出一個什麼，和這王憨說了幾句話後，就被這王憨請進門了，只是此時他有些憂心忡忡的模樣。

還打著燈籠在這些青衣人身後照了照，似乎也沒有看到什麼，這才進了門讓管家關門！

而接到李長生指令的紙人，這戶則飄進了這戶人家後院之中。

很快就找到了王憨接待客人的地方。

那紙人順著緊閉的房門，從門縫溜進去了，然後在黑暗中貼著牆角一躺，就像是一張白紙，誰會想到，此時他們談話，都被這紙人聽到了？

“渡邊君，你們怎麼過來了？我剛想明天白天去找你們！沒想到這麼晚了，你們還過來了！”

王憨一邊招呼著渡邊君喝茶，一邊讓老管家給他上了一些點心。

這個渡邊君，他們家族幾代人和大明朝做生意，和王憨的家族也有二代人的交情，習慣穿衣打扮幾乎和大明朝人一樣，要不是王憨知道他的底細，會直接把他當成大明朝的百姓。

誰會想到他是琉球人？

“讓老管家給我上一些酒菜吧，今晚上我們邊聊邊談一下去南方的事情，到時候我身邊的這些武士，都可以保護你去南方，而且也能保證你拿到貨物後，能在這京城賣掉賺錢！”

渡邊和王憨交往也有二十多年，知道他身邊最信任的人，其實就是那個一直默不作聲，就像是個影子的老管家。

“行的，關於進貨的事情，我剛好想和你談談！”

王憨想起自己在城隍廟算的那一卦。

那李神仙說的是一清二楚，本來他是一直都在猶豫，還要不要和渡邊做生意，他內心一直在想著父親臨死前說的話語，但是這其中的利益實在是太吸引人。

才會讓他意志搖擺不定。

可是最後李神仙說的那些，就像是晨鐘暮鼓，一下子讓這個王憨警覺起來。

父親給他取名王憨，其實就是要提醒他，哪怕外表看起來憨一點，但是，可不能真的傻。

他傻，會葬送整個族人的性命，靠著他家養活的幾百號人，誰都會沒飯吃了！

今夜渡邊來了，正好把這事情說開了，南方他不去了，王家現在的錢財，足夠他低調的做一個富家翁，再大的利益，與虎謀皮的事情還是收手吧！

“真巧，我也想和你談談關於進貨的事情！”

渡邊看著他的眼睛，笑的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