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破曉,陽光灑進隨歆的屋子裡。隨歆窩在床上,又把被子裹得緊了些。
“姐姐……”素紗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絕情了?”隨歆輕聲問道。
“陛下他等了一夜,剛剛才被疾風拖走了。”素紗不忍地說。
隨歆探了個頭出來,說道:“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徹底死心。果斷的拒絕比曖昧地糾纏不清好多了。長痛不如短痛。”
“我沒有怪姐姐,只是不陰白,為什麼之前還好好的,一夜之間,姐姐就要與他一別兩寬。”
“這個比較複雜,一言兩語也講不清楚。總之,我不可能再喜歡他了。”
“姐姐不傷心嗎?”
“傷心啊,蕭染的確是我長這麼大以來,唯一個真心愛悅的男子,一朝分手,怎麼會不傷心?”隨歆淡淡說道。
“可姐姐看起來……”
“我看起來無比淡然,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對吧?”
“是。”素紗說了實話。
“師父走了之後,我把這些都看淡而已。一段感情,有緣則聚,無緣則散,該走的留不住,該來的也攔不了。”
“是嗎?”素紗用極輕的聲音說。
“什麼?”隨歆沒聽清。
“沒什麼,我去做早飯了。”素紗趕忙收拾起心情,快步走了。
隨歆也沒有多問。
雖說昨天全城戒嚴,但由於夜市開放,蕭染在倚琦閣下等了一夜的事,還是一傳十十傳百傳開了。
“陛下,屬下去封了那些人的口。”疾風惡狠狠地說。
“不必。”那些人議論,或許還能讓歆兒聽到他的名字。蕭染在心裡想道。
“陛下,這恐怕會有損您皇上的威嚴。”疾風依然勸道。
“我說了不必,退下!”蕭染怒了。
疾風不知說錯了什麼話,也只好退下。
蕭染扶額,把桌上的一推奏摺扔了滿屋。
聽御書房的宮女和太監說,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陛下,在那天發了大火,把御書房能扔的都扔了。
還把入宮不久的蓮妃和竹妃都打入了冷宮,嚇得兩位大人特地進宮請罪,陛下也還是不見。一時之間,紫宸宮上下噤若寒蟬,沒人敢招惹他。
但這件事成了民間的笑談,大家都驚歎於這摘星郡主的膽子之大,也驚異於看上去腹黑霸道的皇上竟然是這麼大的一個情種。
“哥哥,哥哥,你聽說了沒有?”顧行淺急急跑到正在練劍的顧行深面前。
“都說了不要在我練劍的時候跑來。”說是這麼說,顧行深還是收起了洗華,無奈道:“什麼事啊?”
“皇上跑到倚琦閣下等一個女子等了一夜,那女子卻始終沒有出現,放了皇上好大一個鴿子。這真可以說是千古奇聞了吧。”顧行淺激動地說。
“你有時間關注這些,還不如去讀讀史書,我給你準備的那些書你都看了沒?”顧行深就知道沒什麼大事。
“哎呀,那些書太無聊了,還不如說書好玩。我聽說那個女子有傾國之姿,琴技更是高超到無人能比!”顧行淺又把話題繞了回來。
“真有那麼厲害?”顧行深不相信。
“真的!想當年她才十二歲,與那夏國什麼閉關苦練琴技十幾年的宗師鬥琴,都贏了。”
“哦?那你說說,這是何方神聖啊?”顧行深來了點興趣。
“摘星郡主,隨歆”顧行淺說道。
顧行深聽到那個名字,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