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殿下說笑了，”餘小莫勉強笑道，“我當初在蘇州時，全靠公主收留，否則恐已流落街頭，客死他鄉了，故而感念這份恩情。”

他說話間忽而有些傷感，不被眾人察覺。

“到了京城，才知當初收留我的人乃當朝公主，驚訝之餘卻也知身份尊卑，便安心做公主書店主管了。”

夏紅妝聽他所言，心裡一痛，卻並未辯解。

其餘人紛紛側目，他們只知道近日裡餘小莫聲勢浩大，尚不知他當初還落到過如此境地。

大皇子也是一笑：“餘公子可是天學第一人，詩才天下無雙，區區一書店主管，豈不是屈才？不如來孤府上，做孤老師綽綽有餘？”

夏文似乎在說笑，又似乎在正式邀請，但畢竟還太年輕，有些事是裝不出來的，露出了一絲急切。

其餘人露出羨慕嫉妒神色，大皇子之師，何其榮耀呀！而且大皇子將來有極大可能榮登帝位，到時便是帝師！真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餘小莫聞言微微一愣，沒想到還有人會招攬於他。真說起來，大皇子這根大腿，可比什麼公主的大腿粗壯太多，但不知為何，餘小莫卻絲毫不為所動。

“殿下謬愛，”他最終還是婉言拒絕，“我才疏學淺，只會吟幾首酸詩，劍法更是生疏，實在沒臉當皇子之師。”

大皇子臉上笑意終於滯了一下，但他很快調節，嘆道：“那真是太遺憾了！孤是真的喜歡餘公子的詩，尤其羨慕公子詩才！”

餘小莫勉強一笑，並沒答話。

他沒有瞧見，夏紅妝正怔怔看他，臉色複雜。大皇子相邀，未來帝師之位，他卻毫不猶豫拒絕了，自己不過一普通公主，邀請他當門店主管，他卻一口答應……

一時間，夏紅妝心思如潮，難以平息。

“孤給諸位介紹一番，”夏文見氣氛頗為乾冷，便對著眾人道，“這位是孤的皇姑，紅妝公主，此行隨我等一同入第十州，這位是……”

其餘兩人都是皇子，比夏文還要小几歲，修為平平，去第十州也是希望能得一分機緣。

眾人也隨即自我介紹一番，表露出身以及修為，期望得到皇子青睞。

其餘兩個皇子倒還好，尤其是大皇子，眾人紛紛巴結諂媚，圍作一圈。

“剛才我那侄兒相邀，你為何不去？”夏紅妝不知何時走到了餘小莫身邊，她本早已下定決心，與餘小莫保持距離，但不知為何，還是忍不住想要過來一問。

餘小莫怔了一瞬，才隨意笑道：“他不是自稱孤嘛？孤身邊又怎能有人相隨？”

夏紅妝白了他一眼，明顯不信。

“咳！”餘小莫乾咳一聲，“主要是我已身居要職，實在騰不出身來當他什麼老師。”

“嗯？你有何要職？”夏紅妝疑惑問道。

“凌晨書店大主管呀！”

夏紅妝不由心裡一跳，瞪了他一眼，鼻子微酸。